“监控也确认过了,这位小姐是昨天晚上4点多被人送过来的,送过来的人说她是已经登记过的流浪汉,直接烧了就行,然后我们的工作人员就没有登记,今天早上第一波烧的。”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骨灰还没有处理掉,这就是那位小姐的骨灰。”经理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毕恭毕敬的说:“先生,您看……” 叶时琛没有伸手去接,只沉默的看着那方小小的盒子,目光复杂,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有点恍惚。 明明昨天还笑靥如花,灿若星辰的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了一方小小的盒子。 他知道曲春熙没了,只是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把她安置到医院里,准备好好想一下怎么处理。 他觉得至少应该把真相查明,然后再好好的道个别,也不枉这一场夫妻情分。 结果有人就那么迫不及待,一刻也容不下曲春熙,直接越过他,代他处理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才能连个已经死了的人容不下。 其实叶时琛并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意思,也没有愤怒,但那位手捧盒子的经理,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就好像是站在沉睡的火山旁,不知这火山何时爆发,也不知自己何时会被这爆发的火山殃及。 他不敢抬头去看叶时琛,只觉得手上的盒子有千斤重,他快拿不稳了。 在这位倒霉的经理崩溃之前,叶时琛终于开口了。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冷冰冰的带着一股子化不去的锋利:“还记得送人过来的人长什么样吗?” 经理连忙把跟在自己身后的,昨天晚上值班的小员工推出来,那小员工一脸快哭了的表情,瑟瑟发抖的说:“不,不记得了,她戴着口罩,还有帽子,又太晚了,我没看清……” 叶时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给那小员工看的瑟瑟发抖,不过好在他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又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我记得带头那人是个女的,大概一米七左右,短头发。”小员工小心翼翼的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叶时琛“嗯”了一声,扫了一眼旁边的小李,小李立刻上前接过骨灰盒子,一言不发的跟着叶时琛走了。 而看着那俩人离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叶时琛平时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自曲春熙出事后,更是直接变成了半个哑巴,基本上都不说话了,像是疲惫又像是在压抑心情。 小李也一改以往跳脱的性格,开始像叶时琛一样,沉默寡言。 他很认真的抱着手里的盒子,心里一片凄凉。 曲小姐……居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他本来以为,就算和叶时琛离婚了,以曲春熙的本事也会混得不错,结果…… 小李轻轻的叹了口气,上了车,他把曲春熙的骨灰放在副驾上,自己上了驾驶位,沉默的开起了车。 然后两个心情都不怎么好,也都很沉默的人,坐在同一辆车上的后果就是,车上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凝滞。 最后还是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叶时琛的手机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妈”,叶时琛抿紧了嘴唇,气氛顿时更加压抑了。 过去了好久,他才在马上就要被自动挂断的铃声里,接起了这通电话。 “时琛?”电话那头响起了叶母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说春熙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 “喂?叶时琛?春熙到底咋了,那些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是开玩笑的吧?叶时琛?你有没有在听?” 叶母一连几问,一问比一问致命,叶时琛听的眉头紧促,好半天才在叶母越来越焦急的催促声中,低沉着声音开口:“不是玩笑。” 对面的叶母一静。 “曲春熙她……”叶时琛有些艰难的说:“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叶母猛的拔高了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什么样的意外能让好好一个大活人没了?叶时琛,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 叶时琛沉默的拿着手机,在叶母那本就不多的耐心耗尽之前,沙哑着开口:“昨天晚上,她和我去参加宇总办的慈善晚会……” 他简单的把事情都说了一下,而且没有刻意忽略掉云微微,只从客观的角度全部叙述了一遍。 没有说云微微是故意的,也没有说她是有意的,只说是她递出去的那些酒。 这其实挺不符合常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