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目光很是宠溺。 看到罗伊斯打进最后一个点球，比利时球员的泪水无论如何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他们也在场上拼了120分钟，一样体力耗尽，几度在场上摔倒、爬起来，互相为队友拉伸小腿，缓解肌肉痉挛，他们的付出一点也不比德国人少。 可最终，他们还是倒在了点球大战前面。 德布劳内几乎做到了他能为球队所做的一切，直到比赛最后一刻，他仍在奔跑在尝试传球，或是射门。 他第一个站出来主罚点球，希望能替队友背负更多压力，但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变成了泡影。 他坐在草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 队友过来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他也不肯起来。 过了半晌，他感觉似乎有人站在他的跟前。抬头一看，高大的身影又把他光线全都遮挡了，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从欧冠半决赛到欧洲杯半决赛，他在不同的队伍都输给了同一个人。 菲恩再次向他伸出手，依旧是不容反抗的，强行将人拽起来。 他和德布劳内既不是俱乐部队友，也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 他们只是做过三次对手，仅此而已。 但这位比利时中场，每一次都是全队表现最好的那个，不遗余力的奔跑，传球、射门，为球队创造更多机会。 这样的对手，值得尊敬。 菲恩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对队友如此，对别人亦是如此。 最后，他只是冷淡的对德布劳内说了一句：“希望下次还能和你交手。” 说完他转身要走，德布劳内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菲恩回头，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 德布劳内觉得这个时候面对对手应该笑一笑，但他笑不出来，却还是说道：“国家队也交换一件球衣吧。” 菲恩点了点头，回头走了。 因为接下来两队都要在场边答谢球迷，不方便脱衣服，于是，这个交换球衣的环节要等到回到球员通道以后。 回到更衣室里，队友们迫不及待开始庆祝，就跟疯了一样，开着音响群魔乱舞，很难相信他们刚才还在球场上激战了120分钟。 当然，也有不少人因为体力不支，坐在长凳上休息，比如克罗斯和罗伊斯。 菲恩一个古典乐爱好者，实在没办法和他们在听歌方面产生共鸣，自己默默地回到位置上坐下，一边啃香蕉，一边皱着眉头，欣赏队友们的尬舞。 没过一会儿，勒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人玩嗨了，还想拉着主教练一起跳舞，被勒夫瞪了一眼，又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勒夫径直走到菲恩身旁，朝他招了招手：“穿上外套，跟我走。” 菲恩把香蕉皮投进墙角的垃圾桶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去哪儿？” “出席赛后新闻发布会，”勒夫不耐烦地催促他，“愣着干什么，赶紧穿衣服跟我走。” 菲恩坐那儿不动：“不去。” 周围好几个人转过头来，用看勇士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小子，要造反呀，主教练下达任务，你都敢拒绝。 勒夫转过头来瞪他一眼：“反了你了。” 他抓起外套丢到菲恩身上：“搞快点。” “……” 菲恩稍微反抗了一下，没有成功，也就套上外套，跟着他出了更衣室。 两个人穿过球员通道来到新闻发布厅，里面已经有上百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在那里等候。 看到今天勒夫身后的队员是菲恩，所有记者，全都精神了起来。 比利时这边，只有他们的主教练坐在那里，队员一个没来。 记者们的问题都很刁钻，这也是输了球，教练对队员的一种保护，不让他们面对记者。 菲恩往那儿一座，满脸写着不耐烦，记者的镜头还是全都齐刷刷对准了他，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已然在脑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