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记忆里的爷爷很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毕竟她见过这辈子亲爸的照片。
“妈。”徐瑶拉了拉妈妈的手,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姚虹看出不对劲,又问了句,“美珍,门口那两人谁啊?”
“是我前公公和小叔子。”
看着铁门外的两个人,徐美珍微微皱眉,“妈,你在屋里忙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也去。”徐瑶跟着妈妈一起走出厨房。
隔着铁门,徐美珍板着脸,她不知道徐国豪父子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人到了门口,得先弄清楚他们来做什么。
“你们来干嘛?”徐美珍没有开门,要不是徐国豪夫妇做得太过分,原主也不会死。
徐国豪满头白发,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岁,他眉头紧皱,不悦地看着徐美珍,“你就这样和长辈说话?”
“长辈?”徐美珍冷哼一声,“你是我哪门子长辈呢?”
“你!”
徐国豪指着徐美珍,用力拍了拍铁门,发出咣咣几声巨响,“泰安在世的时候,你也要喊我一声爸。怎么了,泰安走了,你就这样对我们?”
“你就不怕泰安九泉难安吗?”
“这话得问问你自己吧?”
徐美珍深吸一口气,泰安是她前夫,也是徐国豪的大儿子,“当初你抢走泰安的抚恤金,把我们娘两赶出徐家时,就没想过泰安会不会安心吗?”
看到四周有人停下看热闹,徐美珍也没什么好怕的,她以前的事,婆婆和杨立廉都知道。
反正她是不可能把人请进家里说话,就是让徐国豪父子进院子,她都觉得脏了自家的土地。
被说刻薄,还是被说无情,徐美珍都无所谓。
“徐美珍,你好样的!”徐国豪胸口大幅度起伏,扶着铁门,双目瞪着徐美珍。
一旁的四儿子过来扶着他,“爸,咱们和她费什么话,让她把大哥的工作还回来就好。”
听到工作两个字,徐美珍瞬间懂了徐家父子此行的目的。
当年工作的事,本来徐国豪也没想给她,但徐国豪已经拿走抚恤金,要是再没工作,母女俩肯定饿死街头。所以原主硬气了一回,说要死在徐家门口,徐国豪夫妇才作罢。
没想到多年后,徐国豪还惦记着她工作的事。
“新知说得对,徐美珍你的工作是泰安给你的,泰安是我的儿子,现在你已经改嫁,应该把工作还回来。”
徐国豪情绪暴躁,说话时又拍了拍铁门,看到有人围观,他也不怕。他觉得自己来要回儿子的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
围观的人里,除了一些不太熟的邻居,谢兰和陈淑兰他们两家也走出家门,问徐美珍怎么回事。
徐美珍如实道,“他们是我前夫的家人,我前夫走的时候,拿走了抚恤金,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现在又来要工作。”
“也是搞笑,徐国
豪,你真把自己当根葱吗?”
“当初你赶我出去时怎么说的?”
“你说我命硬克夫,克死了你儿子,我和我女儿都是灾星,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去找你们。现在倒好,你们还有脸找来。你看看吧,我新的家人都好好的,是我命硬吗?”
“我......我不和你说这些,你把工作让给新知,我立马就走。”徐国豪说话时,喷出不少口水。
他四儿子已经二十岁了,在家闲了一年多,街道办的人找了几次,但他没钱给儿子买工作,又舍不得让儿子去当知青,便把主意打到徐美珍身上。
为了找到徐美珍,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在平城里打探半个月,才找到徐美珍住过的两个地方,结果徐美珍随军去了,他向徐美珍以前邻居打听,却没一个人肯告诉他地址。后来找了几次,意外撞见一个邮差到大院送信,去偷了信之后,才有的地址。
从平城到蓉城,还要转大巴车,徐国豪一身疲惫,结果还被徐美珍拦在门口。
他现在憋了一肚子怒火,死死地瞪着徐美珍。
“我不给,说了不给就是不给。”徐美珍冷冷地扫了徐国豪两眼,再去看徐新知,“你们父子要在这里站着,就随你们。待会我丈夫回来了,可不能保证他不动手。”
边上的陈淑兰附和道,“就是,等我丈夫回来了,肯定把你们两打得满地找牙。不要脸的乌龟王八,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长辈么,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你以为我们家属院的人好欺负吗?”
谢兰也举着木棍道,“淑兰说得对,你们都拿了抚恤金,现在还好意思来要工作,要不要脸啊?”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道,“不要脸,快滚吧,咱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些年在家属院,徐美珍深交的人并不多,但和左邻右舍的关系都不错。她帮人做席面,每次都勤勤恳恳,大家伙都喜欢请她去做席面。现在得知原委,全都站在徐美珍这边。
极个别想帮徐国豪父子说话的,看到那么多人都帮徐美珍,这会也不敢开口,怕被其他人骂。
徐国豪原以为到了这里,徐美珍肯定会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进家门,毕竟以前的徐美珍很听话,性格也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