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这若有似无的头痛,冷黎月今晚自是难以安眠的了,便吩咐了声值夜的含雪道:“都这么晚了了,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今晚想是睡不着了。雪,替我去泡壶茶吧。” 说完这话的她便依到了那幅巨大的紫檀满雕蜀绣的国色屏风后的圆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含雪在替她放下了屏风后的紫色的纱幔后,便退出了寝殿的内室,依言去替她泡茶了,虽然含雪是个做事很知分寸的人,可是就连她这有意的尽量小声的关上寝殿殿门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冷黎月的耳里。 闻声睁开双眼的她抬手轻揉着自己的额角,舒缓着自己的头疼,脸上却难得的单纯开心的出口笑言了一句:“谢谢你,还记得我这换了地方,就不易入眠的小事,真好!” 说罢她转头望向了圆型御榻上方的幔顶,那条赤金的盘龙盘着的地,悠悠的叹了句:“把这条那么精神的龙放在这里,真是皇家的生存方式,国永远重过家,可这不会是我的方式,什么国和家,不过是虚名罢了,我只会在乎我所看重的人,古来千秋有更替,青史从来无定论。天下是天下人的,既然我是难免声名狼藉了,又何必去在乎这所谓的名誉呢? 人不荒唐惘此生,纵我荒唐不负你。 纵横不过春秋里,朔漠江南十年期。 风静沙沉掩白骨,疆廓黎庶写天错。 天时往昔的不利和人心无定的对错不问,给我们带来的一切,我今既坐了这个位置,就自会给这些事一个结果,任何的一切向来都会有其代价,我们既已付了这些代价,自该得到我们应得的结果,亿兆要的盛世我给得起,可他们也自当为他们所求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冥玄,你等着,天下归一、四海皆宁,我会做到的。” 这就是冷黎月,她不是为了功臣名就、青史留名而登上帝位的,她也不是为了凤临天下,千古一帝的野心而来的,更不是为了泽惠兆亿、兼爱平生而来的。 她是为了自己的往昔而来,她是为了自己的不甘而来,她恨这天下的欲壑难填之人,一石击破她所能固守的一切,却还如此的合情合理,既然如此,其实往昔那些人就不该让她活着,毕竟冷黎月的确是没有任何必要去宽恕任何为欲望,而不择手段之人的。 因此她就是为了她的恨而来的,为此她拜入鬼谷,不惜戒尽所有的一切,只持一丝执念,这个执念,就是为成为天下至强的两人中的一人,可她要变强的理由里都从没想过要名动帝辇,也不准备成为任何帝王之重,她只想做他手里最好的棋子,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冷黎月拜入鬼谷的第一天,就让鬼谷老头听到了句不得不叹的话:“是纵或横,我无所谓,但我提醒你一句,你此生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还会去教下一批弟子,不然你就别怪我不顾什么同门之谊了,一旦有了那第三或第四个出自鬼谷的高徒的话,只要他们挡了我的道,你可别怪我遇神杀神,与佛灭佛了,我既能弃尽平生意,而唯执一念,自然我也不会固守什么忠、孝、仁、义、信的成词滥调,此事我已和你说过了,听不听你自己掂量,我从不喜欢勉强人。” 鬼谷老头初听这话时也被冷黎月的性子给惊了半刻后,他才诧异的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师兄斗?” 而冷黎月只是很平常的回了句:“三军之阵,善在夺帅,好让其群龙无首,不战自溃,是为上善之策不假,可我又没吃错,干嘛要去把自己的主帅给杀了?难到是想来乱自己阵的?再说我也没有取他代之的想法,原何要与他斗?” 她这样的回答真的让鬼谷觉得陌生,他问别人话多了,可别人竟然还给人反问回来的,对鬼谷老头来说这倒是头一次。 为此鬼谷老头叹了句:“唉,我这俩徒弟,怕是要破我鬼谷的惯例了,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