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
730。
所有人都麻了。
更可怕的是，陈清许每一次校内模拟，分数都持续上涨。
等于一模只是他这学期的起点，他每一次考试，都在肉眼可见的进步。要知道分数高到一定程度，每上涨一分都要经过无数的努力。
基本所有的学生，哪怕是学神，成绩都会有起伏，但陈清许没有。
把他的成绩单独拎出来做曲线图，就是一个疯狂向上的线条。
恐怖如斯。
陈清许成为了A中努力的代名词。
每年省教育局开会，周晓慧参会时，都还要被迫听景明高中几个尖子班老师吹牛。
今年，周晓慧一坐下来，就对上对面人比沼泽地还垮的脸。
周晓慧也不自我介绍，就坐在那，等对方开口。
往年对面都非常高冷，一副“你算什么平民学校的老师”“拒绝无效社交”的表情。
今年，一个中年男老师率先站起来，朝周晓慧伸出手：“哎哟，周老师，您现在可出名了，您今年教学上的成果令人惊讶啊。”
周晓慧深深记得，自己刚拿到高级教师的职称时，参加省教育局会议。当年她很年轻，非常热情，也朝诸位景明高中的老师们伸出手，想要交个好。
谁知道对方不理睬她，有一个中年男老师反而把水杯放到她手上：“去，帮我倒杯水。”
年轻的周晓慧当时脑子一懵，还真的帮他倒了杯水。
几个景明高中的老师全都在窃窃嘲笑她。
说什么平民就是平民，有奴性。
周晓慧从回忆里走出来，微微笑，也不伸手。
“都是学生自己优秀又努力，我根本没做什么。”
几个景明高中的老师听得脸都黑了。
周晓慧拿出两张申请单。
一张为陈清许申请国家三好学生。
至于另一张，男老师一看，好家伙，特级教师申请单。
今年上头给的名额有限，他们这几个熬到今天也该是特级了。
可周晓慧呢，她这么年轻，前几年才拿到高级职称，申请啥啊。
他脱口而出：“你这不符合要求吧？”
周晓慧：“和您有关系？”
男老师一噎：“你这个女老师，怎么脾气这么差！”
他又想了想，冷冷嘲笑：“国家三好学生你就别想了，申请也是白申请，整个A市就一个名额，我们拿了。”
另几个景明的老师也附和：“周老师还不知道吧，高三科技班的陈渝风是个天才，不仅成绩优异，还发明了智能机器人，过两天就要在景明高中的科技展会上展示呢。”
“周老师怎么会知道呢，A中又不是贵族学校，那都是要参加高考的，都是应试教育，哪里有精力搞全面发展。”
“哈哈，也对，成绩这东西，死刷题也就上去了，但智商是天生的，光凭刷题，可超越不了。”
“哎？那个陈渝风是陈氏大房的三少爷吧，都是陈家的，怎么天差地别啊。”
周晓慧脸颊一抽：“景明高中的老师，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
大家哄笑。
男老师掏出一张邀请函：“喏，多出的两份邀请函，带你们那个陈清许来看看，大家啊，都要多开开眼，不能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原来景明高中每年第二学期，都会举办一个兴趣小组展示会，他们王牌的科技班，会在会上展示发明，往年这种聚会和别人都没什么关系，参加的都是一些名流学生的父母。
但今年不一样，据说为了给陈渝风造势，景明高中把整个中央科学院都请来了。
给邀请函，是想给陈清许，给A中一个下马威。
让她们知道上流社会和平民的差距。
周晓慧欣然接过：“确实，大家都应该开开眼，不能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第二天下午。
第二节课课间，陈清正在埋头扫题。
窗户忽然被敲响。
周晓慧站在走廊上，朝她招手。
她向陈清说了科技展览会的事：“一开始姜校长极力反对，说人家科技班全班都不参加高考，去的都是国外名校，说我们去确实丢人，但我给政教处的叶主任买了两盒蛋糕，她一直帮我说话，最后政教处老师们投票一致同意你我去‘开开眼’。”
陈清有点犹豫。
她学习都没时间，那能去跟一群富二代凑热闹。
但她忽然转念，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那枚硬币。
一面是水滴，一面是泥巴。
水滴就去，泥巴就不去。
硬币蹭一下弹起来，翻转，直直落地。
水滴朝上。
陈清：“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