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和上楼的秦大凤面对面遇上。 秦大凤苍老了不止十岁,头发花白,满脸沟壑,背脊佝偻,步履蹒跚。 她没看到司命棉袄,或者说,她眼神放空,神情麻木,看不到任何人。 棉袄盯着她身上的污黑浊气,歪歪头道:“晦气。” 秦大凤像是突然发狂的疯狗,龇牙咧嘴朝着棉袄扑过去。 “你说谁晦气,你个贱人才晦气,你晦气,你是个灾星,扫把星,老娘撕了你。” 棉宝霉运不断,秦大凤对晦气这类词十分敏感。 棉袄刚扬起小拳头,司命就将人踹了出去,护着棉袄冷冷的看着秦大凤。 “你身上沾染了不少晦气,会霉运不断,轻者小病小灾,重者横死丧命,自己当心吧。” “走,丫头。”牵紧棉袄,大步离开。 秦大凤趴在地上,消化了许久司命的话。 后知后觉抬头时,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当即爬起来,狂追出去,在大门口看到两人。 “别走,你们站住,说清楚,你们说清楚,不准走……” 秦大凤声音十分尖锐凄厉,神若癫狂,惹得所有人驻足。 司命和棉袄也停了下来,回头就看到朝他们扑过来的秦大凤。 秦大凤死死拽住司命的衣袖,赤红着眼睛问:“你是什么意思,是我害了我儿子,是我连累了他?” 司命拧眉,不太理解秦大凤的意思。 棉袄道:“不是你哦,是大胖子的晦气到你身上了,他的晦气还养了一只好吃的,被我吃掉了。” 秦大凤神情茫然,听不太懂棉袄的意思,却坚定的抓住了棉袄的衣袖。 “你们知道,你们看得出来,你们能救我儿子对不对?” “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救救他,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了……” 秦大凤双腿一曲,直直跪下去,给两人嘭嘭磕头,不过两三下就见了血。 白发披散,神情凄厉疯狂,又满脸血的模样,总能让人有几分动容。 秦大凤人狠心毒,但对儿子,是真的疼爱。 周围的人看不过眼,纷纷劝说棉袄司命要是真知道什么,能帮就帮点,行不行的,试试再说。 司命没看出秦大凤身上的晦气来自棉宝。 但却相信棉袄。 实在好奇棉宝什么的晦气浓郁到什么程度了,才能让身边的人也晦气成这样。 不用劝,他也会答应去看看。 “你先起来,带我们去看看,行不行我不保证。” 秦大凤大喜,完全不顾自己的伤,抹了把老脸,露出了希冀的笑:“好,好好,看,走,我带你们去,这边……” 一向狰狞凶恶的秦大凤,变得谨小慎微,卑躬屈膝了。 棉宝就在棉家三人隔壁,憔悴枯瘦的模样,和棉家三人不相上下。 不过棉宝像是裹在一个漆黑的茧里,晦气浓郁得都快成实质了。 但比起棉家三人气数将尽的模样,棉宝似乎并没有被宣判死刑。 他应该还能活不少时间,痛苦的活着。 只是当初的胖子,如今剩下一把枯柴,莫名让人唏嘘。 棉袄讶异的哇了一声:“大胖子变成小骷髅了,晦气好臭。” 秦大凤听不得这些话,忍了又忍,才没对棉袄发飙。 司命仔细看了看棉宝的情况,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是替人挡灾了啊?谁这么天怒人怨,才会惹来这么多灾祸?” 说来也奇怪,如同棉袄这种借尸还魂的,也是有违天道的,按说即便是鬼差办的,也该有些小灾小祸。 但没有。 棉袄茫然的对上司命探究的目光。 司命笑着揉揉棉袄的炸毛脑袋。 秦大凤听到了关键,急声厉问:“所以,是有人故意害我儿子,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要害他?” 狰狞的面目下,有一双凶恶的眼睛,她是真敢活撕了那个害棉宝的人。 司命摇头:“是谁我不清楚,但必定是亲近的血脉至亲,才能用这样的转嫁秘法。” “或许你可以自己看看身边的人,谁本该倒霉,却总能平安无事的度过。” “而那个时间段,你儿子正好又莫名其妙的会遭遇灾祸。” 这话简直就差直接说名字了。 血脉至亲几个字,答案不言而喻。 司命没明说,一是让棉家人自己理解,比他直接说更可信,二是棉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