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动红了的中年男人,起身把周爱国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伸手把他的黑色横包接过,拿到他们房间门放好,才出来坐下。
“的确很严重,我们厂里准备募捐一些东西或者是签票,到时候请过去赈灾的人带过去。”
周爸爸说。
说起募捐的事,周爱国就叹了口气,“我们单位有些人觉得没必要捐那么点,好像是在作给谁看似的,所以很多人也犹豫了,我下班的时候在社区那边捐了五块钱,也算是一点心意了。”
“我们供销社今天也有人抱着箱子过来招捐,我捐了一块,”周素兰想起早上的事,有些羞涩道。
“已经很不错了,”周奶奶和周爸爸都夸了她几句。
吃饭的时候,周素兰吃多少舀多少饭,夹的菜也都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一家人洗了脚擦了脸,就坐在火炉边围成一大圈取暖。
周素兰听家人们说二十二那天的安排,还有席上的菜是几荤几素,酒是用清酒还是粮食酒,听着听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她左边是周妈妈,右边是周红英。
周素兰就靠在周妈妈的肩膀上打瞌睡。
时不时还插一句话。
听他们说聘礼是直接折合钱票送过去,还是送些实用的时候,周素兰精神了,她坐直身体轻咳一声道。
“我觉得还是送实用的东西比较好,大嫂家有四个哥哥呢,送钱票过去,大嫂什么也得不到,我们敲锣打鼓送些实用的脚盆啊,脸盆什么的,回来的时候那边至少会想着点大嫂,就算是充脸面,也会回一下过来,那也算是咱们给大嫂的东西了。”
上辈子周家为了方便,也为了让程家觉得他们看重程丽青一点,就全部折成了钱和票,一共差不多两百块钱,结果程家收了后,一分钱也没回给程丽青,更没有告诉街坊邻居周家送了什么过来。
程丽青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跟着周爱国坐车回了他们这边,后面衣服鞋子都是周奶奶和周妈妈重新扯布给程丽青做的。
后面周爱国被诬陷夺妻的时候,就有人说他们根本没有去程家下聘什么之类的话。
“有道理,”周奶奶点头,“这是比较实际的问题,她那四个哥嫂可都不是好相处的,要是全给钱和票,还真能一分不给丽青那孩子,这事儿绝对做得出来。”
“就是,”周素兰点头,“说不定外人还以为我们周家没去程家下聘就把大嫂娶回来了,要是不清楚的,还会觉得我们两家根本没有结亲呢。”
“是这个道理,”周妈妈连连点头,她侧身摸了摸周素兰的脑袋,“素兰才去供销社半个月,就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真厉害。”
原主念完初中就没读了,实在是读不下去,本来还以为去念中专师范的,但原主不想去,就想早点给家里赚钱,所以就借了点关系,去供销社上班,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外加补贴的几张油票和粮票。
“我也是听今天来买东西的一个大娘说了一件事,所以听你们说折钱票的事,便想提醒一下。”
周素兰叹气。
“什么事儿啊?”
周红英好奇追问,一家子也都盯着周素兰看。
周素兰压低声音,“那大娘是K省的,今年过这边来走她老大姐的亲,估摸着是他们那边发生的事,说是一个生产队里有个适龄的姑娘,本来是和同生产队的另一个青年摆了席的都住在一起了,只是没领证,在外人眼里,他们也是一对夫妇了。”
“不领证啊?”
周奶奶一辈子都是城里人,所以比较讲究这些。
“很多比较落后的地方,都不知道结婚证是什么,两家摆个席面,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顿饭,就算是礼成,”周红英在乡下待了好几年,自然知道这些事,“有些把孩子送去读书,才知道要什么结婚证明,准生证明,为了让孩子能读书,才去补证,要是家里穷,几个孩子都不送去读书,到了年纪直接带到户籍地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个名就算了。”
周奶奶一脸惊讶。
“你继续说,”周爸爸示意周素兰继续。
周素兰清了清嗓子继续,“两口子后面还生了一个女儿,但有一天,这姑娘说是去城里亲戚家住了几天,就一直没回家,男的带着孩子去丈母娘家问他媳妇儿在城里哪个亲戚家里,怎么久久不回,都被女方以各种借口挡了。”
“差不多过了两个月,男的觉得不对劲儿,就带着孩子去城里四处找,找了半年才找到人,但那姑娘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两口子还领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
“哎哟,怎么能这么干呢!”
周奶奶反应大得很,“好女不嫁二夫啊!”
“这女方家人遮遮掩掩的,他们应该是知道实情,但没有告诉女婿,这也不是正经人家做出来的事儿,”周爸爸眉头皱得紧紧的。
“继续继续,”周红英摇了一下周素兰的手催促着。
“那么重点来了,”周素兰提高声音,“这大娘不是那姑娘所在生产队的人,她是那姑娘后面领了结婚证那家的亲戚,原来那姑娘到亲戚家住的时候,亲戚就跟她说不应该嫁在村里,她模样好,应该在城里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