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府府衙大堂,赵竑在堂上高坐,侍卫奉上大杯无人欣赏的“泡茶”,茶香袅袅,热气腾腾。
赵竑端起了茶杯,看了看
赵竑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两位陈相公,稍安勿躁,饮些茶吧。”
他其实内心慌的一批,只是在强装镇定。
他虽然性格刚烈,但又十分感性,见不得军中将士的伤亡。
陈隆之和利州东路安抚使陈立等人目光一对,都是拱手听旨。
“谢陛下!”
皇帝镇定自若,让他们也是安心了许多。
众人端起了茶盏,却都是满怀心事,饮之无味,大堂上气氛依然沉闷。
“诸位卿家,鞑靼大军五万之众,来势汹汹。你们是不是都有些担心啊?”
赵竑无奈,开导起了众人。
文官毕竟是文官,没有沙场征战的经历。要是那些武将在此,恐怕已经是蠢蠢欲动,要求出城作战了。
“陛下要是不在,臣等也不会觉得什么。如今陛下身在城中,臣这心头,总是惴惴不安啊!”
陈立忍不住,首先说了出来。
“陛下,鞑靼骑兵来去如风,野战非我军可比。如今鞑靼大军围城,万一江万载和王坚带兵前来救援,岂不正中了鞑靼大军的围城诱敌之策。臣思来想去,还是心头难安吧!”
陈隆之紧接着说了出来。
“是呀,陛下!臣等也是如此!”
“陛下,臣等心忧啊!”
“诸卿,完全不必如此!”
赵竑看了看众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军军纪森严,没有军令,谁敢挥兵前来?不到最后一刻,朕不会点狼烟。朕相信自己的将士!”
兴元府城不点狼烟,不管是江万载部,还是王坚部,绝不敢挥兵前来。这是此前的军事布置,没有人敢无故违抗。
众臣连连称是,但是外面惊天动地的火炮声爆炸声喊杀声不断,众人都是强颜欢笑,心里慌的一批。
“陛下身系大宋安危,万金之体,不应该在这里。若是陛下有点差池,臣可就万死莫赎了。”
兵部尚书宣缯愁眉苦脸,白须抖动,内心之不安,可见一斑。
“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陛下九五至尊。陛下有些孟浪。臣有失谏之罪,日后自会向朝廷请罪!”
陈隆之被外面的喊杀声扰得心神不定,跟着肃拜而道。
赵竑暗暗摇头。这几位重臣初经大战,而且是数万蒙古大军来袭。如果是那些武将在这里,断然不会如此坐卧不安。
“诸位卿家,朕问你们一句。鞑靼大军几何?步卒和骑兵又各有多少?”
赵竑端起茶杯,轻声问了出来。
“回陛下,据张统领来报,鞑靼五万之众,步卒一万,骑兵四万。”
陈隆之一头雾水回答道。
“鞑靼骑兵强于野战,攻城这些苦力活,当然是先交给汉军步卒。一万战兵加三千禁军,对一万攻城汉军,据城而守,还有火器,又有何惧?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即便是五万鞑靼大军全部攻城,我军也不惧。你们还担心什么?”
赵竑喝了几口,又放下了茶杯。
“至于鞑靼大军围城打援,你们放心就是。我大宋边军军纪森严,朕没有召唤旨意,他们不会前来。即便是他们前来,也是西北两路大军汇聚。洋州防线的王坚部,是绝不会前来的。”
赵竑的话,让众臣纷纷点头,许多人的脸色,也都变得缓和了许多。
王坚守的是东去的咽喉,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至于吕文德和江万载合兵而来,也是五万大军,似乎不那么容易被击溃。
“陛下,就是不知道,利州西路那边,现在到底情形如何?”
陈隆之放心一些,不自觉又问了起来。
如果吕文德部真和鞑靼大军野战,能击溃入侵利州西路的速不台部,就可以前来增援,打击对方士气的同时,也能增强兴元戎司的宋军力量。
“吕文德年轻气盛,只怕他忍不住和鞑靼大军野战。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宣缯又叹了出来。
“军令如山,吕文德不会恋战,利州西路坚壁清野,速不台没有办法烧杀抢掠,一定会西进汉中,与托雷大军汇合!”
赵竑思虑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利州西路不同于汉中平原,崇山峻岭,地势险要。速不台在那里吃过亏,他不会重蹈覆辙。”
放速不台进入汉中,吕文德、曹友闻和余玠等部关门打狗。到时候就看宋蒙双方的实力和勇气了。
十余万大军决战,想想都觉得肾上腺素飙升。
“陛下,鞑靼步兵攻城,弓箭手太多,还有震天雷,我军伤亡了三百多人!”
许胜进来禀报,多数文官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鞑靼的损失呢?”
赵竑镇定自若,反问一句。
“回陛下,鞑靼步兵,大概损失了五六百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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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大军使用火器了吗?火器如何?”
赵竑轻声问道,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