竑给全盘否定。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老臣郑清之,见过殿下。” 赵贵诚身后温文尔雅、满脸赔笑的儒士、国子学录郑之清,满脸笑容向赵竑见礼。 郑清之,这就是历史上宋理宗赵昀赵贵诚的“帝师”了。 郑清之虽为“帝师”,也只是送赵贵诚到待漏院。他一个国子学录,不过区区八品,还没有上朝的资格。 众所周知,宋朝一大顽疾就是“冗官”,官员太多,而能参加朝会的官员官阶都是很高。门下省起居郎以上,中书省起居舍人以上,尚书省侍郎以上,御史台中丞以上。 再有就是言官,官阶虽低,影响力和震慑力却是极大。 自己曾经的老师真德秀、理学大师,倒是有上朝的机会,但却自求下放到地方,估计是见势不妙,怕惹火烧身,悄然离自己而去。 眼前这位当代大儒郑清之,赵贵诚的老师,对赵贵诚培养是尽心尽力,兢兢业业,上朝都送到皇宫门口。 自己在这方面,已经输了一筹。 这么多居心叵测的人精玩自己,还不被他们玩残? “郑公,有空的话,到我府上坐坐,喝茶讲理,咱们坐而论道,也让我听听郑公的教诲。” 赵竑笑意盈盈,亲切无比。 “殿下,老臣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郑清之连连点头,尴尬而笑。 在赵竑面前,他就像个没被对方发现的图谋不轨的罪犯,心虚的厉害。 赵竑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对面的班房,史弥远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周围一大群官员恭恭敬敬肃立,除了薛极和两三个紫袍白发官员,敢坐下的似乎没有几人。 待漏院就是朝堂,史弥远府上也是朝堂,处处都是朝堂。 史弥远史相,果然是好大的……淫威! 赵竑和赵贵诚谈笑风生,真德秀和魏了翁对望一眼,眼中都是诧异。 耿介倔强驴脾气的赵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和,没有骨气? 和对手相见甚欢,和史弥远也是和善礼遇。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爱憎分明、疾恶如仇的赵竑吗? “殿下,何必搭理这些个奸人!” 魏了翁一声冷哼,不知指的是赵贵诚还是史弥远。 “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要自甘堕落,让旁人看着心寒!” 真德秀也是冷眼看着赵竑,让赵竑一头雾水。 “魏相公、真公,我好像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赵竑苦笑一声,一阵错愕。 他真是只打个招呼而已,怎么两位清流就看不惯了?难道非要他和赵贵诚史弥远当面硬刚,甚至拳脚相向,这才是泾渭分明吗? 看来,自己和史弥远交恶,并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而是多方推力的结果。 “殿下不可大意。朝中的清流,可都在看着殿下。史弥远把持朝政,堵塞言路,殿下不可与之亲近,否则容易让其他臣子产生误解。” 魏了翁似乎对赵竑的不以为然,很有些不满。 “殿下,满殿群臣都在看着,不可授人以柄啊!” 真德秀看了一眼赵竑,话语意味深长。 授人以柄? 赵竑心里嘀咕,面上却恭恭敬敬。 “魏公、真公说的是,在下铭记在心。” 看来朝堂上非黑即白,连面子上都不能将就。这到底有没有必要? 不过,魏了翁和真德秀确实是提醒了他。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他身后有一群人,还是清流,尽管式微,但也有自己的声音。 这也许就是历史上赵竑被迫自尽,那么多朝廷大臣为他上书,被革职流放一大批的原因。 “殿下,老臣一片苦心,言语鲁莽,得罪殿下了。” 看赵竑知错就改,认错态度不错,魏了翁也是温声解释。 毕竟,对方是皇子,不出意外,将来可要继承大统。 “魏公不用解释,一片真心实意,在下谨记,日后当谨言慎行,修身养性,不负魏公的苦心。” 赵竑郑重其事,躬身一礼。 “老臣谢过殿下。” “魏公多礼了。” 二人目光相对,都是莞尔一笑。 旁边真德秀看赵竑和魏了翁你来我往,亲切融洽,心里安慰的同时,也微微有些尴尬。 自己和这个学生的关系,还不如魏了翁这个外人,双方的确已经疏远了许多。 “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