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玠眼珠一转,笑呵呵问了起来。 “油嘴滑舌,君臣都是一个样!” 罗世昌还没有说话,前面尚未走远的完颜春头也不回,冷冷一句。 余玠和曹友万面面相觑,再向前看,完颜春已经打马离开。 罗世昌看完颜春打马缓行,马上的身子弱不禁风,和往日判若两人,不由得捋须沉思。 “罗相公,你在看什么?这个女子,她也认识陛下吗?” 余玠诧异地问了出来。 “这个嘛……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罗世昌尬笑一声,打起了哈哈。 看完颜春这样子,她和赵竑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女子病怏怏的,一步三咳嗽,是不是因为这脾气大呀?” 曹友万摇摇头,冷冷一句。 “传下军令,快快通过萧关!” 余玠摇摇头,脸色一板,立刻传下了军令。 一个小女孩,还不值得他去置气,耽搁了增援西夏的正事。 大军滚滚向前,最前面的斥候队伍当中,偏将孙渡拿着水袋喝了几口,又挂回腰间。 看向后面打马赶路的另外一个偏将王圭,孙渡眼珠一转,战马落后几步,和王圭并排。 “老王,你说咱们蜀口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西夏?那不是送死吗?” 斥候营由宋军中最精锐的猛士组成,就连里面的军官,大多都是金陵讲武堂骑兵科的毕业生,孙渡和王圭都是金陵讲武堂第一期的学员,属于后毕业的那一批。 “军中只讲纪律和服从,不问为什么。孙渡,我说你这讲武堂是不是白上了?校长的那些教诲,你全都忘了?” 王圭头也不抬,无精打采一声,只顾赶路。 二人是同一期的毕业生,又都在利州路效力,平素关系不错。 王圭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张三张中夏的兄弟,兄弟二人都曾是临安城的泼皮,曾经为皇帝校长赵竑斗败史弥远登基,立下过功劳。 “校长的教诲,我怎么敢忘?为国为民,杀身成仁,这是理所当然!” 孙渡赶紧发誓,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 “可是,到西夏去给西夏人守城,我这心里,一时转不过这弯。” “转不过弯也得转。所有出征西夏的军官自动官升一级,安家费200贯。既然不愿意,你当时为什么不退下来?我看你小子,就是怕死!” 王圭毫不客气,直击战友的心灵深处。 这小子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看来讲武堂的经历,还是没有让他脱胎换骨。 “你小子说的没错,我是怕死。我是家中独子,我爹的万贯家财等着我去继承。我现在是真有些后悔啊!” 孙渡心头无奈,不由得发起了感慨。 大热天的行军,辛苦不说,还有可能上战场丢了性命,后悔都来不及。 原以为金陵讲武堂毕业,体体面面当个军官,去西夏也是镀金,可以光宗耀祖,风风光光。谁知道是要到异境去和鞑靼大军去玩命。 这还能回来吗? “孙渡,军令如山!你的这些话,最好不要再说。要是让上官听到,小心你人头不保!” 张中夏忽然打马赶上,吓了王圭和孙渡一跳。 “张中夏,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孙渡没好气地埋怨起张中夏来。 这家伙无声无息的,怪不得能当斥候营的副将。 “孙渡,就你刚说的这些话,已经要死人!” 张中夏挥了挥马鞭,没好气地反怼了回去。 “看在同是讲武堂兄弟的份上,我警告你一句,不要再说这些屁话。否则,你自动退出斥候营!” 孙渡脸色发白,张中夏又毫不客气地训斥起王圭来。 “王圭,听他这些屁话,你是一声不吭,你这是在帮他,还是害他?等你从西夏回来后,自己离开队伍吧!” 王圭,自己的兄弟,金陵讲武堂认识了一些权贵子弟,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三……张副将,我是训斥了这小子,不关我的事啊!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 王圭赶紧解释,顺便没好气地瞪了孙渡一眼。 “发发牢骚也不行,这是扰乱军心,是要杀头的!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张中夏黑着脸,训斥完二人,打马向前。 和这几个权贵子弟厮混,妄自菲薄,王圭难道忘了自己的出身吗? “三哥,别生气!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