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被抢了。”
那孩子此时抬起头来,用一种粗犷干裂的声音说道:
“被……被抢了!”
佝偻老者闻言,当即看向了江然,眸光之中满是阴厉之色:
“把我儿的落星珠,还回来!!”
“这东西,果然是落星珠?”
江然举起手上的珠子,轻笑一声:
“这么说来,当年死在这里的人真是钦天监的人?”
“这与你有何相干?”
佝偻老者看着江然,咬牙切齿:
“此地,你们不该来……我对你们,本来没有恶意的。
“你们一头扎进来,打扰我们父子,明明就是你们的不对……
“为什么,还要抢夺我儿子的落星珠?
“他,他只有依靠这个才能活命了!
“将落星珠交出来,否则的话,我把你们两个炼成‘悲’!”
“悲?”
江然的表情有些古怪:
“什么是悲?万古第一悲?”
“悲……”
佝偻老者的眸子似乎有些恍惚,呆了一下之后,这才说道:
“悲,悲是药!!
“能解毒,能续命,万古第一悲,便是万古第一药!
“此药,可得长生!!”
他说到此处,也不给江然反应的机会,便是哈哈狂笑:
“金蝉的狗皇帝命不久矣,想要这长生之药。
“我和我妻子……我的妻子……为了救我掷儿,这才归顺了朝廷。
“他们借我们的堪舆秘术,寻龙点穴,妄想找到昔年魔教宝药。
“我们,我们也尽力帮他们找了……
“可是,他们却不守承诺!
“他们说我们是见不得光的地老鼠,能够为天家效命已经是祖宗积德。
“妄想得到落星珠,那是取死之道。
“他们……他们将我妻子的血肉,一片片切下,就在我的面前取了她的性命。
“他们还要杀我的儿子!
“掷儿,掷儿……!”
佝偻老者说到此处,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
好似唯有如此,方才能够踏实下来,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猛然看向江然:
“将落星珠交出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去何处都可,我带我儿子走可好?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帮你做事……我,我很会杀人。
“外面有我布置的千铃万仞阵,那些人来多少,就得死多少!
“只要你答应我,将落星珠还给我儿子,你让我杀多少人,我都帮你杀!!”
他说话颠三倒四,着三不着两,叙事起来也是有些没头没尾。
不过江然和阮玉青对视一眼,还是听明白了。
魔教有宝药,食之可得长生。
这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金蝉王朝的皇帝相信了。
可是想要寻到这宝药,显然并不容易。
钦天监的人为此耗费手段,也不可得……
眼前这佝偻老者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和他妻子一起归顺朝廷,通过秘传的堪舆秘术为先帝寻药。
之所以是先帝,是因为现如今的皇帝是五年前登基的。
按照年份来看,当时想要寻这宝药的,正是行将就木的先帝。
而他们也确实是有所得。
如今这个所在,说不定就是他们找到。
按照要求,他们想要的极有可能就是钦天监的落星珠。
却没想到,事到临头,落星珠人家不给了,而且还杀了他的妻子。
他一怒之下,这才有了七八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只是……这里面仍旧有几点让人捉摸不透。
比如说,先帝为了寻宝药的话,秋辞驿的事情,岂能这般轻易作罢?
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终酿造了如今的结果?
这些事情,时移世易倒是难追,而眼前这佝偻老者精神也早就出了问题,现实虚幻混为一谈,想要弄清楚,更没有这么容易了。
但是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地方确实是魔教的手笔。
而那所谓的宝药……
江然的目光落向了一侧的棺椁盖子上的尸体。
心中叹了口气。
确实是万古第一悲!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而是十八天魔录之中,一种惨绝人寰的手法。
“可以将活人,硬生生炼制成药!”
阮玉青也明白了关键,面现悲悯:
“魔教,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可若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