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富丽堂皇的楼阁中,静谧安全,周边百米皆是孙家的家养武师严防死守。 孙玉成见卜元子收下灵药,便知道两方的约定已成,于是便急不可耐的求教。 “在下最近想求一大才辅左,道长可有教某?” 卜元子感受到灵药中充沛的灵气,赶紧将其藏于特制的玉盒中,心中长吁一口气。 再是堪破红尘,知晓生死有命的道理,当寿元将要耗尽时,卜元子也难以直面死亡的大恐怖。 他可没有修成阴神,能暂时离了枯藁的肉身。 “我既然破境有望,以后就多的是时间帮你,但你心绪不定,我就先给你点一个大才。” 卜元子短时间无有寿元之忧,心境阔达,于是也不吝啬损耗,当场替孙玉成卜上一卦。 只见卜元子双手衍化易数,十指交错翻转,一排龟甲翻落,呈现孙玉成看不懂的卦象。 “如何,道长可是有数?” 卜元子惊疑不定,倒不是没有算出,而是这和他之前判断的多出了一些变化。 “南街集市,有一蔺的闲人,三十岁左右,脖颈有颗黑痣。” “多谢道长,如此详尽够了,我这就派人去请。”孙玉成十分兴奋地说道。 卜元子点点头,对孙玉成去寻人无可置否,但还是提醒道:“不瞒公子,此人身上有些问题,似是多了官司在身,因果牵扯……” 一个时辰后,孙玉成得到了“大才”的所有消息,并且被安排进府内暂住。 “蔺仁,年轻时曾中过童生,后因家运衰微,郡试屡次不中。现在南街集市代写书信,为人游手好闲,喜去赌场、青楼……” “近日集市街巷常有其人传言,风评不佳……” “欠下百两赌资,还有夜探寡妇家中,被砍伤?就连曾经偷过邻居钱财的事也被挖了出来,现在苦主已经报桉,这是得罪了谁?”孙玉成看过汇总消息,不禁有些头疼。 这位“大才”名声太差,不好收啊,罢了,先见一见。 孙玉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人品不是问题,关键是不是有能力,能否为他所用。 “来人,唤蔺先生前来一叙。” 就在这一对主臣将要见面沟通时,周柏也正好从南街集市拂袖离去。 …… “少爷,这蔺仁和你有仇?”老把式有些郁闷道。 适才,他刚寻了几个泼皮在集市中为蔺仁“造名”,将其恶迹尽数抖出。 只是这些都要花钱的啊,为何要如此针对。 “是啊,有仇,现在没仇,将来也有。”周柏目光悠远,看向孙府方向。 他和孙玉成同处一郡,将来必定要对上。 蔺仁虽然最后叛了孙玉成,但前中期为他确实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一手操持了孙氏势力的大策方向。 如果能以这么点小伎俩,断掉蔺仁这只臂膀,说不定孙玉成都难以顺利崛起。 当然,周柏也不认为孙玉成因为这点名声就弃用,但对用蔺仁肯定会有很多影响。 比如其内部就会排斥蔺仁这种人,又或者孙玉成开创基业时,蔺仁根本不能走上明面。 在后面两军对垒,僵持不下时,蔺仁就会是漏洞和可以把握的机会。 某种意义上,周柏和孙玉成的争斗,已经由周柏悄悄拉开序幕。 孙家暂时势大,那就削其气运,以待来时。 三月初三,郡府公布郡试红榜,名列榜单者皆为秀才,郡府吏员奔赴各县报喜,以示朝廷对士人的尊重。 就算北安郡处于北境边地,文道不昌,但全郡依旧有近千名历届童生参考。 一千取五十,比县试多取二十名,难度却是不知大了多少倍。 榜前不远处,一众平苍县的应考童生挤在一起,脸上满是兴奋,但那难掩的忧色也能清晰可见。 由于挤在榜前的人太多,郡府还派出大嗓门的差役高声喊榜,以求所有人都听见,别一直挤在这里干扰府内大人办公。 “安静,安静,下面报诵各位秀才老爷的名讳。” “第五十名,平苍县钱奉,恭喜……”也是巧,上来第一位就是平苍县的童生。 马上后方属于平苍县的童生人群掀起轰动,纷纷道喜:“钱公子,恭喜中试,以后您就是朝廷士人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最后一名,且看诸位在我前面。”钱奉嘴上谦虚,喜色却是展露无遗,哪怕是县豪公子也难稳中啊。 没见到这批考生中,还有那么多以前的历届童生,里面不乏大族出身。 然而接下来就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