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幼,我的少爷唉,听陈先生说你们路上遇到强人,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向你爹娘交代啊!”福伯放下手中噼柴刀,连忙迎上前。 劳碌惯了,哪怕如今院中人手多了很多,但他依然坚持自己动手。 老人在周柏身上左摸摸,右看看,显得很是激动。 从二月二十出发前往郡城,到今天三月初八,离家整整半个多月,这让一直把周柏带在身边的福伯如何不担心。 “福伯,看到了吗,我身体健康的不得了。还有我现在是朝廷士人,气运加身,没那么容易出事。”周柏十分配合一边转身让老人察看,一边安抚道。 对于那晚的事,大家都很有默契,无论是周柏陈忠邦等人,还是郡府县衙,大家都没有向外说是金国内斗。 纪鸿哲怕周柏年轻不懂事,还点了一下。 你金国内斗居然跑到大旭的地盘上来,不说你如何过来的,就说伤及大旭无辜子民这件事,如果被外界得知,那就不好收场了。 是以各级官府,在上面诏令未下之前,都要求知情人员保持统一口径,是流匪强盗劫掠商队,什么阴山侯提都不准提。 仔细检查周柏无恙后,福伯小声提醒道:“我说少爷,陈先生是个好的,但他这两天可能受了点委屈。” “周远,你过来,陈先生认识吗?他现在在哪?”周柏点了点头,唤来门口的周远。 “柏少爷,认识认识,陈忠邦先生昨天刚到这里就忙里忙外,现在应该是在您的田地里。”周远回答道。 “要我去叫他吗?” “不用,我亲自去。” …… 北境不禁私人养马,只要你不练大群骑兵,向周柏一样的家族养些代步之马很正常。 养马再精细麻烦,周柏如今的地位也是有马可乘,不出片刻他便出了家族核心区域,来到自己的田地旁。 和二月来时一片枯干无色不同,现在的田地里已经绿绿葱葱,茁壮成长的秧苗将三百亩地全部覆盖。 远远眺望,丝丝白气从地里渐渐生出,显然这片田亩将来必有丰收。 在三百亩外,一左一右两条新开的水渠十分宽敞,那边还有几个农夫在溪水交错的州滩上劳作,陈忠邦也在其中。 周柏靠过去,原来陈忠邦正和老汉王良田交谈,地里忙着开坑种苗的应该就是他提过的家里后生。 “主公,东家。”周柏没有避着人,陈忠邦和王良田一看到就跨过水渠迎了上来。 “先生。” “老王头做的不错,我没信错人。”周柏示意陈忠邦稍候,先和王良田交流起来。 “还没恭贺柏少爷高中桉首,老头子能给您种田,是我的福分。” “照您的吩咐,挖了两条水渠,现在覆盖千亩不成问题。” “还有州滩上开出三十亩地,怕耽误春时,所以先让家里那几个后生补种秧苗,等后面闲了再继续开田。”王良田指着水渠和新田,显得颇为自豪,东家交代的事可都没纰漏。 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己,周柏欣然一笑道:“你的功劳我记下了,这样,三十亩新田就先作为你的私田,后面你记得开三百亩公田还我。” “还有,族里准备给我出资修建一座庄园,我决定就放在这周围,你选几个好地方报给陈先生。” 王良田欣喜若狂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我一定再接再厉,不忘您的恩德,庄园选址这几天我就和陈先生商量定好。” 这可是三十亩水田,而且受周家庇佑,官府也不敢随意加税,养活一家子后还能有富余。 关键是庄园,修在这里,庄园管事还能是谁?只要后面尽心做事,东家一定会选他。 感谢完,王良田还十分有眼力见地走到一边去,没看周柏和陈忠邦有话要说。 “先生受委屈了。”待人走远,周柏有些惭愧地对陈忠邦说道。 来之前周远已经和他说了,家族里这两天想攀附周柏的人不少,他们认为陈忠邦一个乐户没资格当秀才少爷的客卿,为此有很多私下中伤诋毁之言。 周常也是因为听到流言,半是调侃半是试探,想让陈忠邦去奏乐欢迎周柏。 “忠邦不敢,也未放在心上,寸功未立,跻身于公子幕僚,族中有所议论并无不妥。”陈忠邦神色如常,好像真没放在心上。 “如何无功,那一晚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请先生受我一拜。”周柏摇摇头道,随即弯腰一拜。 陈忠邦之前对于再多讥讽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对于主公的尊重却是无比动容,连忙弯腰对礼。 周柏紧紧握住陈忠邦的手道:“是我请你出山,岂能让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