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骑马游街刚刚结束,周柏又受邀参加总督开设的鹿鸣宴。 一般乡试放榜次日,各州总督都会宴请新科举人,而新科举人将在宴会上会齐颂《鹿鸣》篇,因此这场宴会又称“鹿鸣宴“。 正常流程,周柏当然不会拒绝,再说他听说总督也是作为监考官之一,那点他的解元,其人肯定有投相当分量的赞成票。 总督府门口,周柏刚下马车,总督府的管家便带着两名清纯娇俏的侍女迎了上来。 “可是解元公当面?于亚元他们均已入席,您来得正好。” “请前面带路。”周柏对于美貌侍女并没有多看几眼,反而是对总督府的内在装潢颇感兴趣。 虽然他知道这等迎客侍女,都是高门大户用来招待客人,甚至可以带走的那类,可这就代表你接受主人家的招揽。 周柏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上总督的战车,于是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跟着来到宴客大堂。 他稍稍站在门外一会儿,发现里面的气氛已经颇为热烈,就着高雅的丝竹歌曲,一个个新科举人诗兴大发。 你高歌一曲新词,这边就即兴作出一首五言,周柏甚至听到了祁华这位贵公子的高声吟唱。 只能说大家今天确实高兴,新科中举,再受堂堂一州总督宴请,这是何等的荣耀。 周柏理了理身上的崭新公服,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进大堂,这瞬间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环顾四周,只来了三十几名举子,有的如孙玉成一般不想来,有的则是等不及放榜,早已回到家乡。 “解元公。” “周解元来了。” “我们这位解元公耍大牌,最后才到,你们说该怎么办。”祁华看热闹不嫌事大,马上起哄道。 “就是,昨天跨马游街可把我给羡慕的不轻,我看他的少女情书都要收满一箩筐。” “罚酒,罚酒!”有人这般提议。 “不,不,罚酒岂不是浪费解元公的才华,不如罚他作诗!”因为气氛融洽,就连不喜言谈的于松也要出来挤兑下周柏。 周柏面露无奈,笑笑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在诸位同年面前献丑了。” “秋影涵江暇日长,银袍济济宴公堂……春风得意归来好,衣锦联鑣入故乡。” “好!”周柏的诗词刚刚念完,一位儒雅的中年人便边喊着好,边从后堂出来。 “见过总督大人!”众人哪里会有眼不识泰山,马上纷纷行礼问好。 雷浩渺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解元公描写的可是今日鹿鸣宴之景?真是惟妙惟肖,诸位新科举人那可不都是春风得意!” “定州文华济济,方有我等今日中举的荣耀,还得感谢总督大人教化之功。” “我等谢过总督大人。”在周柏的带领下,满堂举子先是拍了雷浩渺的马屁。 “有尔等大才,是我雷浩渺的幸运,特别是你啊,解元公。” “大人未免太过誉,这可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诸位同年指不定在心里埋怨我抢风头呢。” 雷浩渺笑而不语,反而是自顾自念起诗来:“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诸位听到这首天道,可是你们的福气,其中的道理非得用一生琢磨,是当之无愧的传世青诗。” “穷达皆由命,我说解元公怎能力压我一头,原来天生就该压过我。” “哈哈哈!”于松的玩笑之语,顿时惹来全场哄笑。 当然,也确实有不少人把天道默默记下,这传世经典,却非他们能比。 气氛被营造得如此轻松热烈,接下来雷浩渺也少了很多控场的功夫,喝酒吃饭歌舞…… 直到最后的重头戏,齐颂鹿鸣。 但今年的鹿鸣宴显然有所不同,雷浩渺严肃地把所有闲杂人等全部赶走,这才神神秘秘拿出一幅古画。 他将古画摊开,挂在正堂之上,上面的画面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画上阳光明媚,惠风和畅,一群形态大小不一的鹿在一片青青草原上嬉戏、觅食,有的活泼雀跃,有的安静闲适…… 盯着那些鹿看久了,就仿佛精神都要陷入到画中一般,能听到青草香味,能听到幼幼鹿鸣。 “诸位,你们这一届运气非常不错,因为半个月后定州一处秘境即将开放,里面可以获得机缘。” “至于进入秘境的资格,千奇百怪没有定数,只有我手中的这幅鹿鸣图,在这个时候能提前生成钥匙。” “现在所有人,诵读鹿鸣篇,当你们的灵魂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