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扫视几位年轻人一眼,宫保河道:“本城主年轻之时,也曾与你们一般,结伴历练。那时我们几人当中,资质最好的就是你的祖父,威龙。” 宋屿川有些意外,没想到邺城城主宫保河,居然是祖父年轻时的旧交。 宫保河感叹:“岁月如缕,韶华易逝。从前那些事情回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可一眨眼,威龙的孙子都这么大了!看来,不服老都不行咯!” 宋屿川连连摆手:“城主谦虚了,您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宫保河挥手:“不行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居然被温家那小子骗了整整三年,还搞了这么一出河伯娶亲!” “当真是可怜了这些姑娘!” 宫保河意有所指,言外之意,河伯娶亲他丝毫不知情,言语之中皆是被温瑞清欺瞒。 “你们放心,本城主即刻下令追捕温家那小子,待缉拿归案,定会给这些姑娘一个交代!” 澜雪被宫保河这种祸水引东的做法,感到气愤不已。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不等于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宫城主,我不明白你所谓的交代,到底是何意?” 眼前的女子,面露稚气,语气却沉稳。明明看起来是个没有修为的弱女子,在面对他的时候,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慌乱,反倒有些不耐烦。 “你是叫澜雪,对吧?本城主方才已经严明自己在此事上的态度,你还想如何?” 宫保河表面仍旧维持着良好的风度,盯着澜雪的目光却染上几分锐利。 澜雪走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却并不通达眼底。“宫城主,大方有礼的话,方才屿川已同您讲过。至于我?想同宫城主讲些小气无礼的话。” 宫保河淡淡一笑:“哦?不知澜雪姑娘想如何无礼?” 澜雪一针见血:“我一直很好奇,宫城主是如何治理邺城的?看城主方才的为人处世,我终于明白,邺城稀烂无比的缘由,归根结底,是败在城主手上。” “放肆!休要在城主面前张狂!” 炎武掌心亮起一抹灵力,只要宫保河一声令下,他就能让这个口吐狂言的女子瞬间化为齑粉! 宫保河却摆摆手,一副不与小孩计较的大度模样:“诶,让她说。” 瞅这老头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德行,澜雪思路更加清晰:“邺城遇上旱灾,你重金寻求解决之法。这本没有错,错的是,你不该纵容温瑞清行河伯娶妻一事。” 宫保河为自己辩解:“澜雪姑娘,前面已经说过,对于温瑞清的所作所为,本城主并不知情。” 澜雪质疑道:“是吗?城主敢对天道允诺,发下心魔誓言,你对河伯娶亲一事,并不知情吗?” 此话一出,宫保河面露愠色,只是被他压制,一时没有发作。 澜雪继续:“也对,城主而今乃大乘巅峰,距离渡劫仅一步之遥,万万不会拿自己的修为开玩笑的。” 对于修士而言,若是为了谎言,立下心魔誓言,往后修为别想再精进半分,同时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宫城主,平心而论,你在治理旱灾一事上,太过激进。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百姓。一座城,若是没有了城中百姓,早晚沦为一座空城。而你居然以戕害百姓为代价,与温瑞清交换御水之术。是的,一开始,的确解了燃眉之急,但随着城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你也终于明白:这样的做法,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温瑞清的野心太大,为他修炼邪术,提供的傀儡,已到邺城极致。” 宫保河掩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整个人的情绪宛如一根琴弦,绷得越来越紧。 澜雪目光清澈,口齿清晰:“要想解决根本问题,在于如何学会御水之术,而不是以戕害百姓为交换,让温瑞清为所欲为。” 宫保河心下微怔,抓住澜雪话里的重点,心里那根弦好像松了些。 “澜雪姑娘的意思是,你会御水之法?” 澜雪直白道:“你们也看见了,昨日的雨,就是我的本事。” 宫保河面露疑惑:“那不是江小友?” 江雾及时上线,冷声道:“不是,那日降雨的阵法我只完成了一半。并且,降雨的阵法还是澜雪教予我的。” 栗飒梦立即补充:“我可以作证,昨日我目睹了澜雪御水的全过程。”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还有什么不信的,宫保河却仍旧半信半疑。 “怎么?宫城主不信?” 澜雪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抬手间,只见她打了个响指,众人耳边就有惊雷炸响!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