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心思。”陈郁南语气很是正经,微微垂下眼皮,盖住那炽热的瞳光后低声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我的心思,那我便是什么心思。”
这话是对伍榴月说的,伍榴月放下碗,在柳清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回陈郁南的话,“我现在倒还没看出来,你还是再接再厉吧。”
“榴月。”柳清恨不得去捂他们两个的嘴,这门外经过的,可还有侍女小厮呢。
陈郁南像是被调侃般轻声一笑,他转身走了。
柳清低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对他没意思。”伍榴月见怪不怪地嘲讽,“可能有些男的就是这样,专喜欢谈些所谓的禁忌之恋来满足自己肮脏的内心想法。”
“你好像还是很讨厌男人。”柳清有些幽怨地坐下了,她犹豫再三,说,“但是陈郁南是不一样的,你现在对他没意思,以后保不准会有。”
“什么?”伍榴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清低头喝了口汤,不再说话了。
饭毕,柳清回去午睡,伍榴月出来找陈郁南,她不知道陈郁南住哪儿,这会儿长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伍榴月顿了顿,回头。
“你去久浓茶馆做什么。”陈郁南看着她,缓步朝她而来,“你一个人去?”
“多嘴。”伍榴月转身走向他。
“我帮你忙,得不到任何好处。”陈郁南语气里讽意满满,“也得不到你的客气相待是吗?”
伍榴月没闲心跟他说这些,敷衍道了句谢之后,用手指着前边,要他带路。
“伍榴月。”走了没几步的陈郁南突然扭头,清朗的眸光飘过来时像是一阵风停在了她身上,陈郁南问,“你跟我这般亲近,不怕别人说闲话?”
“这叫亲近?”伍榴月一脸漠然,“在意别人的闲话就是让自己受根本不需要受的刑。”
伍榴月有时说话喜欢微眯眼睛,尽管在陈郁南看来她像是在故作深沉地说大道理,因为陈郁南一直以来都觉得,大部分女子都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的。
但她眯眼时的冷魅感让陈郁南觉得很有韵味。
他回过头去,带着伍榴月出了府,进了马车后,随着马车行驶,伍榴月掀开车帘看街景,并无太多变化,但就是掺了点冷清萧瑟之意,应该是因为这满城的白色点缀吧。
“你回来后,没为陈儒流一滴泪。”陈郁南忽然眯起眼睛审视她,“你到底有过几个男人?”
懒得跟陈郁南说男人的话题,伍榴月扫他一眼。
“还有。”陈郁南语气沉了些,“你为什么要在萧淮跟绍星羽面前装哑女?”
本来伍榴月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一直盯着伍榴月看,那奕奕眸光甚至还将伍榴月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看了个遍,伍榴月烦躁起来,“我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
“你为何不想跟他们说话?”
“能不能闭嘴真的很烦。”伍榴月阴声一笑,“信不信我把你毒成哑巴。”
陈郁南双臂抱在身前,用看孩童般极其不屑的眼光看了伍榴月一眼。
不久后,马车停了,外边柱子说到久浓茶楼了。
伍榴月一边下车一边说,“你别跟。”
陈郁南目送她进了热热闹闹的茶楼,柱子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提议道,“公子,你要是想跟着进去,那就进去呗。”
“跟着她到时候又被她骂么。”陈郁南嗤道。
“这茶楼人人都可以进啊。”柱子不理解了,指着茶楼门口的人来人往说,“你看他们都是进去喝茶看舞的,我倒也想看看,公子,不如你带我进去吧?”
“茶楼里何时有舞可看了?”
“那是一两年的事了。”柱子表情阴霾了些,声音也低了些,“陈儒说要大力发展琴棋书画的相关活动,自然这舞也跟着来了。”
陈郁南不说话,柱子又说,“进去看看?”
陈郁南抬脚迈步,柱子喜笑颜开地跟在了他身后。
一进茶楼,茶香四溢,古琴曲缭绕耳侧,最热闹的是二楼,伍榴月向上望,看见绍星羽就站在人群中看着她,还冲她扬眉一笑。
伍榴月上楼的时候,绍星羽身后来了一个舞女,舞女穿着打扮很正统,神色严肃地冲他说,“公子,今日是我第一天开工,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可否点我舞曲?”
“为何?”绍星羽问。
“如果没有被点名的话,可能会被请出茶楼的,但我很需要它来营生。”
“但我不需要。”
女子一噎,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
绍星羽带上笑容看刚走到他身前的伍榴月,“姐姐来了,随我进包间吧。”
随着陈郁南进茶楼的柱子一眼就看见伍榴月跟着绍星羽进了包间,他着急指二楼,说,“主子!你看见没?她跟着绍星羽去了。”
陈郁南没好气地,“我看见了。”
“绍星羽这人是诡计多端。”柱子跟在陈郁南身后匆匆上楼,“我看他比萧淮还能想坏点子,他跟伍夫人见面指定没安好心。”
陈郁南忽回眸,眼光有些利,“你喊什么?”
“我没喊啊。”柱子捂嘴,“我声音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