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脸说错话的表情跟着伍榴月进了医馆。
柜台边,陈郁南站着与小伙计说话,伍榴月看见他给了小伙计一个什么东西,小伙计眉开眼笑地跑到屋里去请大夫了。
“这医馆的大夫可有架子了。”柱子为伍榴月倒茶,边说,“不过这大夫的手艺也确实是极好的,来他医馆治病的人,就没有好不了的。”
话毕,一个年轻男子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之后就开始哭嚎,“陆大夫!我又来求您了,求您发发善心,去看看我那卧病在床的姐姐吧!”
柱子凑来小声对伍榴月说,“很多这样的人我都见惯了,他们没钱治病的。”
伍榴月没表态,看见陈郁南走到那男子跟前,递给男子一个钱袋后冷声说,“我先来的,你等会再来,别打扰。”
男子愣愣的,一手擦眼泪,一手接过陈郁南的钱袋说,“多谢公子,但愿公子的病药到病除,我半个时辰后再来公子你看可以吗?”
“可。”陈郁南说。
男子跑走后,陆大夫从屋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瞧是陈郁南,陆大夫玩笑般往屋里钻,“陈公子的病我可不敢看呐,万一出个差池什么的,那岂不是大罪。”
陈郁南笑了笑,“看病的不是我,是她。”
“哟?”陆大夫年纪六十上下,身子骨硬朗还健谈,打量过伍榴月之后,笑道,“是夫人?”
陈郁南没有否认,柱子瞪大眼睛眼珠子受惊地转了转。
陆大人与陈郁南一起来到桌边看伍榴月,像看小白鼠一样,陆大夫说,“请夫人随我去里间吧。”
伍榴月起身随着大夫往里走,柱子拉住也想去的陈郁南说,“公子,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大夫解释清楚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像话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陈郁南瞥他一眼。
柱子哑口无言。
跟大夫往里走的伍榴月回头望了眼,陈郁南没跟进来,伍榴月问,“在这儿,咳疾能完全治愈么?”
“时间较长。”陆大夫笑道,“有几个疗程的。”
“又是吃药?”
“估计不吃药了。”陆大夫像卖关子一样顿了顿说,“我这儿有种滴露,你每日只需滴上一滴,不出三月,咳疾便好。”
“还要三月?”伍榴月蹙眉。
像是没听见伍榴月的话,陆大夫自顾自地说,“不过这滴露啊,是有副作用的。”
“什么副作用?”
“既然夫人有另一半,就不必担心这副作用了。”陆大夫推开门走了进去。
伍榴月没深究,进来屋子后,大夫给她把脉,又让她张口看了几眼舌头跟喉咙,随后起身从一整面都是柜子的墙上抽开一个匣子,又从许多滴露瓶之中,选了一个棕瓶子来递给伍榴月。
伍榴月接住后,迟疑地说,“还需要给钱么?”
“钱陈公子已经给了。”陆大夫双手握在身前,好声好气道,“夫人别忘记每日都要滴。”
“他给了多少?”伍榴月说。
“问这是要做什么呀?”陆大夫笑眯眯的。
“我好还给他。”伍榴月将滴露瓶放入衣袖之中。
“那夫人可还不起。”陆大夫笑了几声,“这滴露可要一月一瓶,我便能一月得到一颗珍稀的夜明珠。”
伍榴月睁大眼睛,“夜明珠?”
“夫人不知?”陆大夫说,“陈公子的生母家底极其丰厚,但她们家族向来低调行事,极少人知道这流传世上的珍稀夜明珠出自她们家族,据说这夜明珠聚集越多,便越能发挥效用。”
“什么效用?”
“那可是夫人想不到的效用。”陆大夫说完这最后一句不再说了。
伍榴月从里间出来,对陈郁南充满了好奇与疑问,如果梁先生口中的夜明珠是陈郁南设计的,那他的意图是什么,这不是暴露了自己么?既然是珍稀的夜明珠,他为何还要浪费呢?
“怎么样?”陈郁南一见她就问。
她从袖子里拿出滴露瓶,陈郁南点了点头,提醒她说,“听说这滴落对人体是有副作用的,你滴了之后要当心。”
柱子惊讶,“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丢下我又自己来了这医馆了?”
陈郁南看他一眼,冲伍榴月说,“现在去找那绣工吧。”
伍榴月脸色不太好,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说,“走。”
两人一块走在热闹的集市里,伍榴月问,“你跟萧淮还有绍星羽喝茶的时候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不过是各自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了一通。
伍榴月不说话,目光搜着街边的铺子,陈郁南问,“唐之晚问你什么了?”
“没问什么。”
陈郁南淡笑了声。
伍榴月忽然低声,“梁先生嘴里的夜明珠是不是你放的?”
陈郁南很快回答,“不是。”
伍榴月抬眼看他,他面色严肃,眼神坦然。
“夜明珠能有什么功效?”伍榴月问。
陈郁南的眼睛像猫咪看人时微微眯了眯,“除灾驱邪凝气。”
“很多的夜明珠放在一起呢?”
“代表旺盛的人身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