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表态。 陈郁南的眼光勾着她淡漠的双眸,陈郁南往前一步,伍榴月便也顺从往前走一步,陈郁南看向雨幕,边走边说:“柱子已经把马车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府去换药,再坚持两月,你的咳疾就能完全好了。” 伍榴月根本不相信这儿的医术,于是嗤笑了声。 陈郁南侧首看她,一边的眉毛飞扬了起来,“只笑不说话么?那我便让陆大夫把你的嘴撬开,让我看看你的喉咙到底有什么毛病。” 伍榴月眯眼,威胁似的看向他,他的目光移到伍榴月唇上来看了看。 马车停在医馆前时雨也停歇了,伍榴月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没有要下车的样子,陈郁南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之后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了起来,她的手心滚烫,陈郁南语气严厉:“身子也太差了,淋了点雨就成了这样?” 进入医馆后寒暄了几句,陆大人带着伍榴月跟陈郁南往药房里走,伍榴月想到夜明珠的事,扭头看了陈郁南一眼。 陈郁南步伐加快,低声说了句:“你那是什么眼神?” 药房里到处是草药香气,眼前的陆大夫背身站在药柜前翻找,即使伍榴月目不转睛看着陆大夫的背影,但余光总是看见陈郁南在瞧她,她望过去,陈郁南移开眼神冲陆大夫说:“她方才又淋了些雨,劳烦您再开点药。” “好好好。”陆大夫关上一个柜子又拉开了另一个柜子,他说,“等我找到这滴露之后就去开药。” 伍榴月起身走到陆大夫身边,指了指斜上方的柜子:“上回好像是从这里拿的。” 陆大夫合掌一拍,“哎哟”一声道:“是了!还是夫人你年轻,你记忆力好。” 伍榴月转身,撞上陈郁南,伍榴月抬眼皱眉,他来这里干什么?挡道吗? 陈郁南冲她阴阴一笑,预谋什么鬼主意似的,她走开时听见陈郁南说,“顺便看看她嘴里到底是有什么不能让她开口说话的东西。” 陆大夫一愣,转而看向伍榴月,伍榴月目光些许震慑,陆大夫含糊一笑,说:“殿下先看着殿下先看着,我出去拿点喝的药啊。” 陆大夫一走,陈郁南山倒之势般朝伍榴月走来,他离得太近,坐在椅上的伍榴月向后仰了仰,他勾起伍榴月下巴时眼神云雾般迷蒙,他的动作让两人都想起昨晚那个炽热的吻。 对视时瞳光照瞳光,仿佛一瞬间心心相印,伍榴月拍开他的手,他又紧跟着捏上来,大拇指滑开伍榴月的唇瓣,他犀利的视线探进来,很快他松手,质问伍榴月:“我看你的嗓子也没什么毛病。” 伍榴月眼光一移,陈郁南紧着说:“你现在就对我说话。” 伍榴月觉得他命令的语气有些幼稚,像看笑话一样看向他,看见他不能理解的眼神,他的目光掺着悲愤,但很快他收敛了情绪,没事人一样坐在了伍榴月的对面。 “来了来了。”陆大夫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包药材,他掂了掂,笑眯眯的,“这个味道好,夫人喝这个就可以了。” 伍榴月起身收下药包,又从陆大夫手里接过滴露瓶,陆大夫看了阴沉沉的陈郁南一眼,将要问伍榴月的话给咽下去了。 离开医馆的时候陈郁南走得飞快,走到马车前他侧首,衣角跟着一扬,他郁闷的眼神搁在伍榴月身上,伍榴月慢悠悠上了车之后,他踏上来,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像以往那样你说我骂我呛我都可以,为什么现在面对我是一声不吭?” 伍榴月坐下后扶额,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 “伍榴月。”陈郁南语气有些急躁,“你想怎么样?” 马车缓缓而动,帘外响起柱子的声音,“殿下,我带了纸笔出来,既然夫人不想说话,那何不跟之前那样,用纸笔交流呢?” 说完柱子战战兢兢地递进来。 陈郁南扫了眼,接下后,低声说:“伍榴月,我不想再看见你写出府或是离开的字句。” 他递来纸笔,他另一手稳当当拿着砚台,他眉目深深,跟雷劈开了山峰一样。 伍榴月看他一眼,接下纸笔就写:“请你放我出府。” 陈郁南失声一笑,此时他眉眼阴晴不定,他慢慢放了砚台,扯过伍榴月膝上的纸,一下将纸撕碎,碎纸在眼前散开,像下雪,纸上分离的黑字,像心里化不开的结,伍榴月静静看着他,他额角的穴一跳一跳的,眼神像刺一样盯着伍榴月。 “我不想你出府。”陈郁南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我想你能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