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柳清快步经过她屋前,与屋里的她对视了眼,柳清没有叫上她一起去,她知道柳清的意思。 柳清走后,贾琪的身影出现在伍榴月门口,贾琪冲伍榴月行礼,伍榴月看着她,她弯唇笑道:“原来那些谣言不过是谣言,看来伍夫人对殿下,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伍榴月不理她的话,继续写回信,她很快便走了。 眼见柳清要先一步进到陈郁南的屋子,贾琪顾不上身姿礼仪,跑几步来到柳清身边,与柳清一起走了进来,屋里光亮,以柱子为首,站了许多小厮侍女,都是些平时服侍陈郁南的下人,郁南一直喜欢沉稳安静的下人,柱子是个意外,柳清这般想着冲柱子问:“郁南在里边休息么?他还好么?是伤到哪里了?” 柱子低头回话:“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小伤口在肩膀上,现在殿下睡着了,估计有一会儿才能醒,柳夫人跟贾小姐便先坐着等等吧。” 柳清与贾琪携手而坐,两人同时问出口:“怎么伤到肩膀了?”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柱子像是不敢看她们两个一样深深低着头说,“还是等殿下醒了之后殿下亲口告知两位吧。” 柳清与贾琪点点头不做声了,柱子松口气,叫人送了些茶水跟吃食进来,趁着柳清与贾琪小声说话时,他来到门边遥望黑夜,心里想着,“殿下不会又吃了伍夫人的闭门羹吧。” 眼光一瞟偶然瞧见伍榴月的侍女小萤正在人堆之中翘首以盼,柱子心里一紧,难道他猜错了?伍榴月也来了这儿? 陈郁南早想到他受伤回府的消息会传到柳清那里去,柱子跟他说贾琪也在的时候,他当即表示不太想见她们两位,于是叫柱子在她们跟前演戏,自己在里屋里不出去。 但柱子说伍榴月会不会也来呢,陈郁南想了想,笑说:“她一定不会来。” “那殿下要去找她么?”柱子随口问。 陈郁南于是起身:“去看看她。” 柱子的眼光停留在陈郁南肩膀的白布上,白布被鲜血染红了,柱子心里发酸,嘴上委屈说:“也该是伍夫人来看殿下才是吧!” 陈郁南笑而不语,就这般在柱子的掩护下来了伍榴月的院里。 伍榴月在屋里写信,门一直没关,安静的风卷着安静的她,她抬起清凌凌的眼睛一看,陈郁南无端出现在门口,背着夜色,就像做梦一样。 伍榴月神色有些愣怔,陈郁南进了屋,问她:“你在画什么?” 走近了一看,她是在写信,陈郁南刚要弯起的眼睛冷了,语气低沉地说:“你是在给萧淮写信?” 伍榴月移开目光,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眼皮上抬,瞥着陈郁南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伍榴月沉默着,陈郁南也沉默着,伍榴月再次看向他,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了。 “在车里的时候,我不该那样撕碎纸。”虽然像是在道歉,但陈郁南的语气还有些埋怨,他是在埋怨伍榴月给萧淮写信,他看过来,暖黄的灯光将他的眼睛染得晶莹,他问,“你跟萧淮说什么了?” 伍榴月站在书案边动也不动。 两人对看了片刻,伍榴月忽然动了,陈郁南的眉微微上扬,看伍榴月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视线如胶似漆,伍榴月冷眼瞧着他,客气地给他倒了杯茶。 他连着轻笑了几声,肩膀胸腔也连连起伏,被染红的布条惹人注目,伍榴月的眼神从布条转到他脸上。 他说:“你想知道下车之后我发生了些什么?” 伍榴月不言语,依旧冷着一张脸。 “坐。” 伍榴月要去他对面坐,被他手掌一拉,坐在了他身边,血腥气溜入鼻腔,伍榴月情不自禁又看了他一眼,他眸光柔柔的,手掌下落时像是要去抚伍榴月的肩,但他没有。 “春凉国有一条很长很宽的河。”陈郁南说,“唤作春河,春天一到,水流迅猛,有一个小孩竟然落水了,我去救时,他手里的糖葫芦签子扎了我一下。” 糖葫芦的签子能划这么深么,伍榴月心想。 “大夫要给我敷药,但我觉得没必要。”陈郁南垂眼看着她,“早不流血了,不信你摸摸。” 伍榴月立身看看他,又看了看门口。 “这就要赶我走?”陈郁南问,“你刚才是在关心我?” 伍榴月撇开了视线,她独身站在风口处,墨色发丝与素色衣衫均是飘飘然的样子,陈郁南心里那些对她的埋怨于是全随着风去了,陈郁南又问:“你关心我的话,为什么不会来看我?” 伍榴月抬脚走到门边去,看他时眉头皱起。 陈郁南起身,眼眸沉沉地看着她:“伍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