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一愣,回头看了眼屋子,说:“现在谁也不能进去,因为门被榴月锁上了,而她现在,既不想出来,也不想见你。” “好。”陈郁南朝柳清走来,“我去见她。” 柳清站在原地看陈郁南那张脸,布满了冰霜,他的气质独特不同,眼中即使是暴怒也带着点阴郁,正好合了他名字里那个郁字,现在看来,柳清觉得他眼中的阴郁是对伍榴月的爱而不得。 待他经过身边时,席卷一股风,柳清被风迷眼,低下头去,心泛酸楚,等她抬头向后望,看见陈郁南站在屋前叩门,背影在她眼中显得有些落寞。 伍榴月听见了叩门声,她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陈郁南照在门上的黑影,陈郁南的手又抬起来,敲了敲,说:“你不见我,是要我闯进去?” “不行。”伍榴月说。 陈郁南那只手的影子顿了顿,他气着笑了声,说:“因为要脱离我了?所以肯跟我说话了?” “什么叫脱离?”伍榴月说,“我们从来没一起,谈不上脱离。” “那你为什么?”陈郁南语气拔高了,似乎下一瞬就要闯进来了,伍榴月向前一步想稳住他,又听得他语气恼怒地问,“你总不会是喜欢贾宇士吧?” 伍榴月默了默,说:“喜欢。” “放屁。”陈郁南又是气极反笑,问,“那萧淮呢?绍星羽呢?” 伍榴月没回他的话,他再次反问:“伍榴月,你当真爱贾宇士吗?” “不然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伍榴月也反问。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通过语气来对峙,陈郁南心底一沉,声音也沉了下去,“是你为了出府,所以与柳清她们一起使的馊主意?” “也算是吧,既能出府。”伍榴月诚实地说,而后又撒谎,“又能嫁给心爱的人,两全其美。” 陈郁南的拳头砸在门缝上,将伍榴月吓得眼皮子一跳,陈郁南那低沉到有些渗人的话语从缝里挤进来,“心爱?” “你走吧。”伍榴月赶他,“别误了我的好时辰。” “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算吗?”陈郁南问了这么一句。 苦涩蔓延至喉头,原来说违背心愿的话如此难受,伍榴月压抑着,低声说:“什么都不算。” 片刻后,陈郁南问,“你也不恨我?不怪我不怨我不让你出府么?” 伍榴月想他快点离开,就立马回复:“不恨,不怪,不怨。” “好。”陈郁南像是笑了,身子直直立着,嗓音些许嚣张,“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希望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算的。” 他在说反话,他继续说:“这样我就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但如果你爱我,我就更应该放你走,不是吗?” 伍榴月还没搞懂他的意思,他便转身就走了,身影像捉不住的黑雾一样一下就消散了。 伍榴月觉得自己犯贱,因为她心里空落落的,她跑到门边,像猫一样趴在门缝处,又极其骄傲地昂起头,不去看缝中那道陈郁南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忽然又觉得,她的心要碎掉了,这让她觉得矫情,所以她等了片刻,开了门,冲院子里的柳清跟贾琪说:“我准备好了。” 贾琪点点头,松了口气。 柳清垂着眼,神色哀伤地问:“榴月,难道郁南就那么不能入你的眼么?” 伍榴月看着她,慢慢朝她走去,面上冷漠,心里却想着,入眼了,所以要断绝。 大红盖头盖住伍榴月清冷的脸庞,她不是生出来就清冷,她是因为灰了心了,她想到自己在几年前嫁给过陈儒一次,也是这么红的盖头,谁又能想到,现在她又要嫁给其他人了。 游戏里的世界尚且跟戏一样,更何况她那现实世界,到底哪边是游戏世界,哪边又是现实呢,她踏上喜轿时,第一次留念起陈郁南来,她居然动摇了想回到现实世界的念头,但她不能动摇,等她坐好后,轿子就出发了。 随着伍榴月轿子去的,还有柳清,贾琪回府去安置事宜了,柳清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心情不得安宁,她想到陈郁南走出宅子的时候,脸上阴沉的表情里透着势在必得,难道郁南要劫婚吗? 柳清扒开帘子向前望了圈,平平常常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动静,又想到虽然贾宇士不算什么,但陈郁南对贾府的老爷子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所以他应该不会劫婚。 此时马蹄声像浪涛一样响起,马儿的嘶吼叫唤到柳清慌乱的心底去,柳清再度掀帘,看见有人堵了轿子,扬声说:“贾府来人了,新娘子还先请回去吧。” “如何?”柳清出了马车,问那马背上的侍卫。 侍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