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月等等我。”身后柳清笑着唤她,她走到拐角处,看见陈郁南那刺了绣的衣摆,是简单的线条。 她很快出现在陈郁南的眼前,两人一对视,伍榴月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被噎住了一样。 陈郁南扫视她的脸,再看向她的眼,她直视着陈郁南,一时没移开目光,绿叶掩映之下,把陈郁南的肤色映得白皙,清水摇曳的眸中生出一种调侃笑意,她瞧陈郁南的眼皮,也被映出淡淡的青色。 “你们聊什么呢?”陈郁南把话问出了口。 此时柳清跑到伍榴月身后来,一见陈郁南,赶忙低头去理衣襟衣袖,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般让你见笑了,不过是聊些闲话而已。” 陈郁南冲伍榴月一笑,伍榴月已转移视线,没看出陈郁南那笑容的含义,陈郁南也不多说,反正晚上睡前,有的是时间问她刚才那话的意思。 别了陈郁南,柳清与伍榴月继续往外走,柳清走几步就回一次头,去看陈郁南的身影,并问伍榴月:“你说郁南原本是要去哪儿的?” 伍榴月忽然打了个嗝,把柳清惹出笑声,伍榴月说:“管他要去哪儿。” 柳清别有心思地看了伍榴月一眼,觉得她对陈郁南的态度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哀伤。 两人在院里离别前,柳清对她说:“晴天姑娘你还记得吧?” “记得。” “唐之晚让我把晴天给接到府里来住。”柳清有些为难地说,“我想这事也是不妥的,但唐之晚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又挺可怜的。” 伍榴月问:“你同意了?你想让我跟陈郁南去说?” “你又不爱他,大可以肆无忌惮。”柳清撇开眼光,低声说,“说不定你一任性,他还能对你淡上几分呢,这样岂不是也挺好。” 柳清知道自己说的没理,抬眼看向伍榴月时一笑。 “好。”伍榴月说,“我去跟他说。” 柳清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又说:“要是郁南不同意的话就算了,别伤了你们夫妻间的和气……” 眼见伍榴月的眉因为她这句话拧了起来,她换了句子说:“那晴天姑娘原先是舞姬,生得貌美,据说腰肢跟水一样柔软,若是她能分走郁南的注意力,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伍榴月叹口气,说:“也得要人家愿意才行吧。” “那是自然的。”柳清感觉到伍榴月似乎不太想再说这些男女话题,就另起了话头,“过几日就是端午了,你若是想制作香囊,可以来找我,我教你。” “我做香囊干什么?” “可以自己佩戴或者是送人呀。”柳清话里有话。 伍榴月笑了笑:“倒是不必了。” “那你喜欢放风筝吗?” “不太喜欢。”伍榴月摇了摇头,放风筝这件事不是小孩子在公园里的娱乐活动吗。 “那我们去看赛龙舟如何?”柳清笑说,“在春河,那儿你还没去过吧?” 既然提到春河,并且伍榴月也没去过,她迟疑地点了点头,说:“还没看过别人划龙舟,可以去看看。” 入夜后,小萤急忙为伍榴月准备沐浴水,她看出像伍榴月这样对其他事漠不关心的人,唯独喜欢在睡前好好泡澡,所以对这件事格外上心。 只不过殿下不准伍夫人回到原先的院里去,所以天色一黑就要准备了,伍夫人并不想被殿下知道她沐浴这件事。 小萤闻着一排侍女手中端的各色盘中花瓣时,就想了那样多。 此时她眉头一锁,扔了手中花瓣,说:“我不是说了夫人不喜欢很浓的香,怎么还是将这花瓣送了来?” 小侍女深深低头,不敢多言,小萤缓了语气:“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赶紧去取别的花瓣来代替。” “不用了小萤。”伍榴月的声音在后边屋子里响起。 小萤回头看去,屏风透出块块碎光,块状缝隙里盛着伍榴月的侧脸,犹如一道框景,伍榴月原是在乱写乱画,听见小萤有些大的声音,所以才开了口,她边起身,边说:“你真是为我尽心尽力,不过泡个澡,还为我准备这么多花瓣。” 小萤愣在原地没吭声,心里想着伍榴月这话应该是在夸她吧。 伍榴月从屏风后走出来,额侧的发飘下,她低着头,纤巧的下巴上是微抿的唇,边走边将薄外衣脱下了。 小萤转身给丫头们一个手势,看着她们将盘子放下后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 正要伺候伍榴月沐浴时,一个丫头又匆忙跑了进来,小萤怕伍榴月觉得没受到尊重,张口就说:“不是刚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