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地照顾她,她醒来时笑着说:“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日后再说。”陈郁南为她端来药汤,“先喝药,先养身子。” “这药的气味跟之前不同。”她看了眼。 “是另配的方子。”陈郁南的唇也几乎没了血色。 伍榴月笑了声:“是很珍贵的方子?” 陈郁南不说话,伍榴月接着说:“在哑女庵的时候,你也为我上山摘药,我没对你说声谢谢吗?” “说了。”陈郁南点头。 “说了?”伍榴月又勉强笑道,“其实我真的好多话想对你说,但是这第一句就是我们不合适,我不是这儿的人,我是要回去的。” “回哪儿?”陈郁南问,“你的家乡吗?” “对。”伍榴月轻声说,“但不是这儿,这儿有你,但那边有我的一切。” “我算不上什么吧。”陈郁南低声说。 “不是这样。”伍榴月说。 “没关系。”陈郁南冲她浅淡地笑,“先喝药吧。” “我要尽快出府了。”伍榴月接过药碗。 陈郁南沉默会儿说:“好。”语气带着颤抖,看她喝完药,又低声问她:“那我们的关系又如何?” “休了我吧。”伍榴月说,“我要找回去的道路。” 陈郁南垂眸一笑,半晌没说话,夕阳落下了,染映他亮晶晶的眼睛,他终于说:“你像握不住的。”话只说到这里戛然停止。 这是陈郁南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回话。后几天,陈郁南来看她时总是沉默着,像是哑巴了,陈郁南走时她想对陈郁南笑笑的,但又心想,没必要,于是漠着一张脸。 又过几日,雪飘下来了,隆重地铺满了院子,温浅的日光一洒,到处银光,太阳太淡了,很快就消失了,雪又浓厚起来,伍榴月预备出府,柳清她们都舍不得她,沉默寡言的陈郁南又来看她,在她的眼前,把大门锁上了。 她的眼泪流下来,又觉得太悲苦和矫情,她不该因为爱情就要死要活的。 把眼泪忍进去,像个木偶一样被陈郁南拥进了怀里,陈郁南的气息很明显,她看见陈郁南冷静的眼底下,是炽热的一片狼藉,是被火烧之后的平原,一根草都没有了,清旷旷的,像个透明的玻璃珠子什么也没有,叫人看了很害怕。 他执拗地说:“等春天再走吧,冬天太冷了。” 他说:“你又不肯对我说话了,你是情愿当一个哑女。” 伍榴月推开他让他离开,他一言不发地走了,看表情,是过一会儿之后还要来看她的,她颓然坐在空落落的屋子里,之前觉得爱情算不了什么,但现在认为爱情确实是令人心里发苦的东西。 伍榴月默默流泪的时候,系统出现了,不屑又冰冷问她:“你要离开么?你离开之后首先去哪儿?” 伍榴月说:“夏寂国。” “陈郁南呢?”不屑又冰冷说,“我以为你爱上他了,没想到你还是很理智的。” 伍榴月固执地说:“是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屑又冰冷笑了好一阵后才说:“我让你走。” “好。”伍榴月抬头看虚空,“多谢你的垂爱。” 下大雪的夜晚,伍榴月只身出现在春凉国的街道上,她笑话自己这场景好像是似曾相识,她靠着墙走,打量经过她身边的所有人,她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子,女子戴一个披风,浑身冻得发抖,眼睫毛上的雪花也一抖,女子看见了伍榴月。 “是你。”木影稳了气息,上下扫视她,“你是自己跑出来的?有没有钱?” 伍榴月摸到一枚金叶子递给她,她接下后笑道:“既然倒戈了,为什么不多带点钱出来?” “想不到那么多了。”伍榴月笑了声。 “不能跟着小礼殿下?”木影像是信不过她一样,靠近她一步。 她靠在了冰冷的墙上,猛然间想到陈郁南的怀抱,她问:“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找绍星羽那个负心汉!”木影声音低低的,像毒草身上漫出了毒液,久久回荡在伍榴月耳边,让伍榴月目眩了好一会儿。 “带上我。”伍榴月说。 “好啊。”木影抓过她的胳膊,被吓了一跳,她身上怎么一点肉都没有,下一瞬,她晕倒在木影怀里,叫木影一阵发愁,只好掏出金叶子来,去弄了一匹马好上路。 把伍榴月扶坐上马,木影有了照顾她的责任,毕竟拿了她的钱,木影牵着马绳往城外走,风呼啸着过去,雪花纷扬在头顶,木影看了眼渐渐醒来的伍榴月,问:“伍夫人,陈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