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和癫狂。组织,首领,□□……他一切都顾不上了,即使被官方关押,满心满脑也只想着毁灭武装侦探社。
一切在看到魏尔伦那刻被颠覆了。
魏尔伦闯入军方监狱,来到中也面前,对中也讲述两人的兄弟关系,他要将中也带出去。而在此之前,即使身在国外,魏尔伦一直暗中关注着他,这次也是提前收到了太宰的命令,来为中也助阵的。因为他也是□□的干部,拥有着绝对的权利。
中也只感觉荒谬。太宰那家伙把他的帽子给了眼前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同时还给了这个男人五大干部的位置!而这一切,他全不知道!不管是作为太宰的最高干部还是搭档,他一点也不知道!!
太宰的五大干部位置一直有空缺,外界传闻他有一个真正信任的影子干部。中也从没在意过这件事。怎么可能呢?太宰怎么可能会轻易交付信任,什么影子干部,他天天跟在太宰身边,连吃饭上厕所未曾移开过视线,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怎么会真的存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把最信任的位置给了别人!把他最爱的帽子给了别人!甚至提前叫人回来旁观自己的丑态!将他曾经拥有的,曾经渴望的,一件一件剥夺。这是在嘲笑他吗?这是在嘲笑他吧!嘲笑他竟然会这么愚蠢,愚蠢到对太宰抱有衷心,嘲笑他癫狂的样子滑稽又恶心,嘲笑他犹如一个小丑,给人上演了一出盛大的喜剧。
中也清醒了。
他回到□□,正式接替了首领的位置。对外公布了魏尔伦的干部身份,将之前离开□□的红叶大姐重新聘任为干部,又提拔了旗会的钢琴师为新的干部,公关官为首领秘书。□□在太宰死去,他又被关押后,有过一阵动荡,他对内对外进行了镇压和清洗,毁灭了好几波对□□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展现了□□一如既往强大的实力,彻底杜绝了外界觊觎的眼神。
对魏尔伦他不算真正信任,这与太宰无关,而且因为他看出对方有很多瞒着他的事情。即使不是完全信任,他还是选择留任对方。超越者的存在对□□绝对有利,作为首领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即使对方隐瞒了他很多事,只要不危害到□□,他都不在意。
对方和太宰有着怎样的关系,是否信任着对方,太宰又为什么给他那一顶帽子,这一切他都不关心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有了真正首领的样子。
那顶帽子,原来是用来帮助魏尔伦控制力量的装置啊。中也终于明白了这件曾经困扰过他的事。
事到如今,他并不为太宰曾经的举动难受了。魏尔伦曾经看出他对帽子的在意,想要将帽子送给他,被中也拒绝了。如今知道那是能帮助魏尔伦控制自身力量的装置,还是蓝堂送给他的礼物,中也更不会夺人所爱。
中也现在佩戴的,是曾经太宰送他的那一顶,作为弄丢他最心爱之物的赔罪。
以前,中也很讨厌这一顶帽子,就算太宰拐弯抹角地提醒,也不曾佩戴过。就好像在和太宰赌气,他越想自己做什么自己偏不要这么做。在看到魏尔伦头上的帽子后,他更对这一顶帽子深恶痛绝,曾经甚至想过要将其扔进垃圾桶或者放进焚化炉焚烧。
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在太宰死后的某一天,他再次看到了这顶被放置在衣柜最角落的帽子,说不清什么滋味,他下意识地戴上了这顶从未真正被使用过的帽子。那之后基本没有替换过,他也逐渐习惯了这一顶曾经无比嫌弃的帽子。
中也意识到什么,取下黑帽子,手指仔细摸索着帽子的每一寸,帽眉,帽身,尺寸条,调节带……他触碰某种坚硬又柔软的硬物,轻薄如纸,藏在尺寸条后的那个奇怪物质……
是异能金属啊。
能够帮助中也控制开启污浊的门的,牧神的异能金属。
中也木楞地看着手中的帽子,钴蓝色的眼眸里盛满迷茫,好似发生了一件巨大的无法被他理解的事。
为什么会送给我这顶帽子?太宰,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在意着中原中也吗?
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夜色渐深,毁灭的脚步逐渐靠近街道。
距离横滨市中心被夷为平地,还有大概三十分钟。
本应该凝滞沉重的氛围,因为某个人的表情变得不太一样。
那是罕见的表情。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按什么顺序说出来,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语言的表情。这是太宰的表情。
“有一个问题,”尽管如此,太宰还是犹豫地开口了,“这与作战成功率无关。虽然这是只能克服的问题……但做决断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那是什么?”中也扬起眉毛看着太宰,“别装模作样了,快说吧。"
“刚才说的,为了打开'门’的控制咒语,那是为了中也中的指示式初始化的吧,"太宰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使用那个的话,过去写入的指示式的痕迹也会被擦除。也就是说,即使中也在过去使用了抹掉记忆的指示式,那个痕迹也会一起被擦除。”
“啊?”
“'记忆抹去的指示式’。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