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郡王垂眸轻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办,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男子恭敬应下,心里却是越发好奇怡郡王和那老板之间的关系。
入夜,贾环忽地从梦中惊醒,自觉一身冷汗,就听寂静的夜里,传来响动。他忙起身下榻,刚推开门,就见着前边院里灯火通明,当即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不多时,整个荣国府都动了起来,贾环忙拉住吉祥,“发生了何事?”
吉祥急道:“东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什么!贾环闻听,倏地惊了一身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人的死讯,竟手脚冰凉了起来。
他回了神,忙忙穿衣,和赵姨娘说了一声就去了前院。正正好看见贾宝玉在仆从的簇拥下急急前行,他忙叫住贾宝玉,“宝二哥,等我一程,我和你一同前去。”
贾宝玉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红的眼眸含着些泪水,却也停住了脚步等他。贾环到了跟前,才又拉着贾环急急前去。
到了宁国府,就见府门大开,两边的灯笼亮如白昼,人来人往的,乱哄哄的喧哗声四起。
贾环跟着贾宝玉直直去了灵堂,唉声痛哭。贾环默默瞧着,贾宝玉哭至伤心之处,泪流满面。相比之下,自己竟无动于衷的有些冷情了。
哭过一番之后,贾宝玉径自去见了尤氏,尤氏此时却犯了病,正躺在榻上不见客。
不多时,贾代儒领着贾赦、贾政等一众爷们,又加上一些小辈都来了。
贾环和贾宝玉贾兰站在人群里,就听见贾珍对秦可卿的去世痛哭失声,贾环冷眼瞧着,那个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瞧瞧这哭的模样,就是亲爹娘死了,都没有这么伤心的。
贾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这一夜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他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自己冷眼旁观,不动一丝情绪,却偏偏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浑浑噩噩的回了荣国府,当时就躺下了。赵姨娘摸着他滚烫的额头,便埋怨道:“叫你不要去你偏不听,如今惹了邪风,该如何是好?等明儿,我就去寻了马道婆来,给你好好看看。”
贾环拉住他的手,笑道:“娘,没事的,只是一时顶着风了,不碍的。倒是您要去寻马道婆,如今什么事你不是不知道,不过发热而已,吃了两副药便好,别去寻麻烦了。再说,那马道婆都是骗人的,如何能信!”
好说歹说,终是劝住了赵姨娘,赵姨娘骂骂咧咧的去给他熬药去了。
等人走后,贾环脸上的笑意淡去,满眼愁思。
虽然他时常用世界是真实的,不一定按照剧情走,可他心里还是担忧的,担忧那个不能更改的结局。
皇权封建社会,如何会是和你讲理的地方。
贾环长长的叹了一声,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过好眼前吧。
因为尤氏病了,贾珍就请了王熙凤料理一应事宜。为了面子好看,贾珍又给贾蓉捐了官身,好歹面上看得过去。如此一应事宜料理妥当。
远在道观的贾敬不管,贾珍恣意奢华,所以秦可卿的葬礼很是盛大。因为秦可卿的丫头瑞珠也撞柱而亡,随秦可卿而去,旁人皆称赞,故被贾珍替秦可卿收为义女,随灵侍之。
贾环沉默寡言的走完葬礼,不出头,也不多嘴,让干啥干啥。
[秦可卿一死,这荣宁二府,就逐渐落败了。]
[别这么悲观,也不一定啊,毕竟是个真实的世界,说不定早已经脱离了剧情桎梏呢。]
[这里应该是到了路祭的时候吧?]
[好像是的,路祭的声势浩大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已经逐渐落败家族的宗妇应该有的体面。]
[不知道,不了解,出殡的队伍停下了。]
贾环定睛看去,一顶轿子缓缓停下,贾珍和贾赦、贾政来急忙前去拜见。
他离得有些远,虽然周围很安静,却也只听得一些模糊声音,不多会儿,就见贾政唤了贾宝玉脱了孝服前去拜见。
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也能猜的到,贾环也不在意,低头等着。
贾兰低声道:“都说北静王容颜秀美,性情谦和,不知道其人究竟是何模样?”
贾环拍了他一下,低声道:“噤声!他日你自金榜题名,还怕见不着人?”
北静王离去后,出殡队伍再次启程,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一路往铁槛寺而行。
到了铁槛寺,贾环疲累的从马上下来,深觉古时葬礼的繁重。等结束了,贾环就跟着府中爷们一起在铁槛寺下榻,唯有贾宝玉仍旧跟着王熙凤去了水月庵。
虽然直播间的观众们让贾环一起跟着,却被贾环拒绝了,他可没有半夜听墙角的习惯。再说了,人家王熙凤又没有给他留房间,自己巴巴的上赶着也是不好。
再说王熙凤弄权那一事,少不得要多思量思量了,一次性的将人给吓的不敢多伸手才好!贾环心里暗自想着,却没有和直播间的观众们说。
[水月庵,这个名字本来是清静之意,可惜在这里真的就是红尘气息十足。]
[水月,名字起的好,可惜里面的尼姑心不静,倒是和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