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耳边,轻声问道:“织田作,你有没有觉得对面那家伙太嚣张了?”
“嗯?这样啊……”织田作毫无自己正在警方地盘的自觉,相当配合地回问:“要给他一个教训吗?”
“那个?”降谷零举起手晃了晃,像是提醒小朋友注意力集中的幼师一般,试图将事情拉回正轨:“还有人记得我们该干什么吗?”
但很显然,他的提醒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闹剧仍旧在继续——
“哈哈可恶的黑手党,停下啊哈哈哈!”秋山奏人抱住柔弱的自己,被哈得止不住大笑,声音颤抖着:“我会上报的、绝对……哈哈、你们就等着写加长报告……去吧!”
“律,他这么说哦?”
“看来有必要让他见识一下黑手党的恐怖之处了,织田作。”
“哈?等等?给我转换回公安思维啊!你已经结束任务了吧!?”
“……我说,有人在听我说话吗?”降谷零再次出声提醒。
“嗯?我在听哦。”雨宫律回过头来安慰道:“别着急,我们这边很快解决。”
“……”降谷零沉默了,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对方在刻意报复自己先前的敷衍。
他看了眼自己手里断成两截的水笔,平静地将其丢入垃圾桶,又默默从桌上的笔筒内抽出一支。
有一说一,这工作他是非干不可么?
……哦,对。还真是。
OK,fine。
随便吧,无所谓了。
虽然脑子里尽是些破罐子破摔的内容,但作为在场唯一的正经人,未来的精英公安还是努力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在一片鸡飞狗跳之中。
于是问讯结束后,大概算是主导者的降谷零,对于将要离开接待室这件事,内心几乎是雀跃着的。
交完报告他就要回去训练!立刻马上!
然而事情当然不会那么顺利。
“零。”雨宫律出声,喊住了几乎快要踏出门口的青年。
有关超不超越者的,他自知难以解释,或者说解释了大概也不会有人听。身为战败国,憋屈多年的日本政府太渴望能拥有一个超越者了。
他是不是异能力者并不重要,政府不过是需要一个足够超规格的战力。
雨宫律能够理解,真要到了特殊时刻也并非不愿意出力,但是——
“这份剑技既然出现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吧。最初我是这么想的。但送我这个的人告诉我……”扎着高马尾的黑发青年站直身子指了指腰间,在没进警察厅之前,那里原本挂着一振漂亮的木刀。
“现在已经是不需要拿起刀的时代了。”
对他来说,手中所持之物为何区别不大,将惯用刀换作木刀也不过是份警示——
最初拿起刀的自己,为的是没有人需要执剑的未来。
鬼由心生。
就像是捡到了木仓支的流浪汉,他可能会上交,也可能将其对准任何一个人。
流浪汉姑且只有几颗子弹,那政府呢?
雨宫律暂时还不想与政府为敌,因而并不打算去赌这个可能性,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你明白吗?零。”
降谷零愣了愣,有些沉默。
老实说,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对异能力者、咒术师等等概念都还相当陌生,收到资料的瞬间还一度认为自己被耍了。
然而事实就是,这些超能力者不仅存在,还在某种程度上拥有着特权。
——即便这份特权会造成危害。
他脑海中闪过胡作非为,却因潜力巨大的异能力被政府无限度容忍,至今还逍遥着的涩泽龙彦。
又想起了将无咒力者视为下等人,脱离现代社会自成一套封建体系的咒术师们。
最后思绪定格在阳光下,任由孩子们挂在自己身上玩闹,浅浅笑着的雨宫律。
……这些超能力者里面,好像也不是没有正常人?
“嗯……”降谷零的表情晦涩难明。像是心神不定,又像是若无其事,最后如释重负般笑了出来。
“我明白的。”
很好,这就转告上头那群智障别瞎得瑟了,人家压根没打算陪你们玩。
“谢谢。”雨宫律也松了口气,并觉得不当谜语人的聪明人都是好公安。
“还有……”
“嗯?”
“请问我可以申请留长头发吗?剪掉的话孩子们就没办法编辫子了。”
降谷零:“……”
这家伙要是当了父亲绝对会把孩子宠坏的吧!?
老实说就这点要求甚至都不用申请,被赋予一定权限的他都能当场应下,但是……
哪怕这家伙多正经一秒呢!?
所以雨宫律只能得到这样的答复——
“……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