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你加了冷水调温,但是成人能接受的温度,小孩不一定能接受,桑眠还是猫舌头,不能吃太烫的东西,你不知道,这也不能怪你……”
桑霭垂下眼,大流的安慰起不到丁点作用,心底的郁结还没解开,又被沉重的愧疚和自责淹没。
他不知道这个,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了解桑眠。
视线落到自己干净的手背上,桑霭忽然想起,他收起奶瓶的时候,桑眠莫名其妙舔了下他的手背。
那时候,他以为桑眠是饿狠了。
被大流这么一说,所有事情都有了正确的解答。
现在一想,桑眠只是想帮他舔去手背上被烫到的地方。
那点热水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被烫到时红了一下,很快就消下去了。
伤痕没留在他手上,却留在了桑眠身上。
桑霭攥紧拳头。
人的负面情绪暴增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去想让自己难受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脑中不断闪过桑眠对他说过的话——
“哥哥给的要慢慢吃。”
“小饼干给哥哥吃。”
“哥哥做的要吃掉。”
桑霭忽然很后悔,桑眠回到老宅那天,爷爷特意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希望他能回来看看桑眠。
桑霭那时不忙,可以抽空回来,他却拒绝了。
那时的他觉得,桑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亲弟弟。
被迫接受爷爷的任务时,他只想着敷衍了事,敷衍到连基本常识都不想去想,只凭着自己喜好做事,连自己无意中伤害到了桑眠都不知道。
桑霭之前坚定觉得,让他照顾桑眠,比死了还难受。
现在他很想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