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人恭喜啊,百官之中,唯有你能得圣恩眷顾,实在让我等很是羡慕。” 朱元璋惯常的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习惯,在朝堂之上,很容易便引起了变化。 对此,詹徽头脑依旧清醒,并未被赵勉的吹捧冲昏头脑,只道:“诸位说笑,仅在下一人之力,绝无法完成这件事情,还需诸位同僚勠力同心才是。” “詹大人言重了,此事惯有定例,按部就班总不会出错。” “我只是担心,会有人从中作梗。” 詹徽压低了声音,其他人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赵勉道:“不会吧,谁敢在这里面动手脚,难道就不怕天威降临,让其粉身碎骨吗?” “赵大人可曾注意到凉国公的面色。” “这……” 杨靖微微一皱眉,道:“凉国公面色虽然难看,但并未有任何过激举动,再者说如今陛下圣旨已下,群臣谁敢不从?” “詹大人不必过多思虑,凉国公性子虽然偏激了些,但不至于分不清大是大非,此等要掉脑袋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 “但愿这只是我杞人忧天。” 詹徽叹一口气,眼药上到这种层面,就已经足够,过犹不及。 万一大典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今日谈话,就是一颗萌芽的种子,会被有心人加以运用。 如果没有丝毫的问题……呵呵,詹徽心中冷笑,蓝玉什么性格,他心知肚明,这家伙轴得很,不搞点事情出来,那还能叫蓝玉? 连北元皇妃都敢睡的人,做起事情来哪会顾忌这么多,真要是克制住了,除非蓝玉转变了性格。 他先前得罪了蓝玉,若不想些办法,恐怕日后还得有不少麻烦。 回到后园,朱元璋心情很不错,国运的转移,让他倍感轻松。 虽然并非是全部转移,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若不是担心禅位之后,国运无法全部转移,他刚才可就不是册立太子了。 “七成左右的国运,依旧是一个麻烦事情,不过等朱棣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传遍大明,估计国运还能陆续转移一部分。” 交通不便的时代里,信息也会相当的闭塞,中央作出的很多决定、发生的很多事情,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传遍大明。 这也是为何,太子朱标薨逝之后,需要停灵四十九天才得以下葬,若是像寻常富贵人家那般,七日就下葬,估摸着消息都没能传出南直隶。 再加上大明一朝,规矩繁多,尤其是涉及到了帝王家,更是规矩严格,考虑到整个王朝的运行,很多规矩的设置,其实都暗含深意。 此刻,在大明朝的偏远地带,很可能才刚刚收到太子朱标薨逝的消息。 国运的动荡,也正是发生在此期间,如今立朱棣为太子,等消息传到全国时,朱元璋估计,国运还能再分担出去一成。 “等国运降低到一定程度,在进行一次禅让,估摸着就可以彻底的转交国运,到时候重走修道之路,也是分外轻松,不必担心国运的掣肘。” 拥有前世经验,他只消将国运彻底转交,就可凭借老朽之躯,再度重修道途,虽说天地灵气稀薄,但他自有办法。 一切,还需要将国运清除干净才行,否则国运纠缠不休,才是祸事。 应天,凉国公府邸。 自朝会结束,蓝玉阴沉着脸,回到府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燕王朱棣成为太子。 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出几分荒诞的意味,燕王是什么人?陛下的第四个儿子! 太子朱标死后,还有秦王晋王,怎么轮都轮不到燕王。 结果,今天朝会上圣旨下达,可谓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酒入愁肠,蓝玉只觉得心中憋闷,唉声叹气,惊得服饰的下人战战兢兢,唯恐殃及池鱼。 “义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蓝玉抬眼一瞧,见是他最信任的义子蓝远,随后挥退了下人,道:“今天早朝上,陛下册立了新的太子。” 与其他义子不同,蓝远看上去并不像是个武夫,倒有些像是文人,虽然在军中染上了不少匪气,但依旧有几分儒雅的气质,他坐定,思索片刻,道:“难道陛下册立的是朱允炆,而并非是三爷?” “都不是。” “总不会是秦王,他可是刚被陛下重重的责罚过。” “是燕王。” 蓝远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 “圣旨已经下达。” 蓝玉郁闷的灌了一大口酒,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