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哐当哐当的往A市开, 兰钦中途还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当火车抵达A市时,正好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兰钦也不急着回去兰家,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 现在兰家肯定就是被女主一家人给鸠占鹊巢了。 想要拿回兰家,还得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洗个澡换个衣服,精神抖擞才能把极品亲戚给打倒。 而就在兰钦带着小男孩吃午饭时, 女主兰澜那边也是气氛不太好。 女主兰澜的父母是不明白自个女儿怎么一大早上就难看着一张脸, 明明他们住进了大豪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板着一张死人脸就是晦气! 没兴趣对着大女儿那张苍白中透着一丝青色的脸,兰父兰母对自己小儿子倒是笑容满面,还把兰家的佣人使唤得晕头转向。一会儿觉得这个菜不好吃,一会儿觉得这个花瓶摆的地方不对,一会儿又要换一张椅子,反正就是摆足了主人的谱。 佣人们的心里很是不满这新的主顾,而且原先的兰家老爷夫人现在遗体都在殡仪馆放着,这做哥哥嫂子的居然就喜笑颜开,一副发大财的模样,真是看着都很有问题。 但作为领工资的佣人,他们就算心里有很多怀疑,也没有愚蠢到说出来,毕竟像在兰家这样轻松又工资高的工作可不好找。 他们可不像管家那样有底气辞职,只要这新的主人家不要太刁难人, 他们暂时是不会考虑辞职的事情。 “那个姓刘的管家真是不识好歹, 我们一来就辞职, 还真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合格的管家啊?我看他随随便便就辞职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优秀的管家,辞职了正好,我赶明儿再去找一个更好的管家。” 兰母一边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儿子剥虾壳,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 兰父却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点点头,“到时候找新管家的事情就你去做,一定要找到一个有门面的管家,我们兰家可是家大业大,千万是不能没有一位优秀的管家。” 才十二岁的小霸王可不明白管家有什么用处,只是碗里剥好的虾不够吃,他看了看正在悠闲着学叔叔那样看报纸的爸爸,以及就坐着没有吃饭的姐姐,最后还是喊姐姐也来帮他剥虾壳。 但他的姐姐兰澜却是被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这可让兰皓委屈得不行,直接就拉着妈妈的裙摆告状。 兰母被儿子油乎乎的小手扯住裙摆,赶紧就放下手里的虾,轻声斥责道,“你这臭小子,这裙子可是很贵的!还只能干洗!有事说事,手脏可别总是随便碰你妈我!” 兰父用手抬了抬原本属于自己弟弟的眼镜,视线有点模糊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发现妻子身上的裙子居然就是他弟妹的,就皱眉有点不喜的说,“现在家里那么有钱,你怎么不买新的衣服?这穿死人的裙子也不嫌晦气!” 兰母却觉得完全没问题,“这可都是奢侈品的牌子,我那个弟妹最多就穿过一次,她现在都死了,我今天早上都看过了,好多连吊牌都没有拆,我可舍不得。而且你都说了,人都死了,这衣服她也不能再穿,那就干脆别浪费,反正我的身材和她差不多。” 兰父看着妻子这样理所应当的样子,嘴唇动动,还是没有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虽然身材是差不多,但脸蛋和气质却是他十个妻子都比不过一个弟妹。 不过想到殡仪馆里停着的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兰父觉得还是鲜活的妻子更好看一点,至少不会让人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兰母给儿子剥了好一会儿虾后,就停下动作用餐巾小心翼翼地把双手擦干净,然后一边动作笨拙的拿起刀叉来吃午饭,一边叮嘱丈夫吃完午饭就去他们公司看看。 但兰父却是意兴阑珊得很,“公司里的事情我都不懂,还是交给专业的经理去做好了,我们家就每年领着分红过逍遥日子,反正整个公司都是我们的,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好了。” 兰母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路,她的丈夫在管理一个公司这件事上那是七窍通了六窍——那就是一窍不通,这凑上去强硬管理,万一把公司弄倒闭了,那就得全家人都去喝西北风了。 午饭吃得差不多,兰母这才有心情去关注大女儿,她觉得是不是女儿昨晚上第一天搬新家做噩梦了,毕竟她的女儿可是亲眼目睹了弟弟弟妹那对倒霉夫妻的惨死。 还是个年轻姑娘,肯定是会觉得很残忍,等一下她可得花点时间来安慰一下女儿。 在这件事上,她和丈夫是一个态度的,弟弟兰观山和弟妹董见秋的死那就是他们倒霉而已,谁知道就是会有恶鬼闯进来,然后那么残忍的把他们给杀了。 唉,虽然他们一家子人活下来了,但还是很伤心难过的。只是现在弟弟弟妹他们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兰钦也不知去向,那他们就只能勉为其难的为那对可怜的夫妻办理丧葬事宜,再顺便接受兰家的一切家业好了。 毕竟都是兄弟俩,都是一家人,他们自然不能看着弟弟弟妹凄凄惨惨的躺在殡仪馆的停尸间没有人管。 兰母心里想着事情,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她是没有亲眼看到弟弟弟妹的死亡现场,更没有和丈夫一起去殡仪馆,所以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可想到还要忙一大堆事情的丈夫,和明显是被吓到的女儿,她这心里就突然不好受起来。 午饭很快就结束,兰父虽然不用去公司管理事情,但弟弟夫妇的身后事显然是需要他去忙的,而兰母也要把兰家一切事情处理好,比如人情往来什么的。 至于十二岁的兰皓则是要准备一下在新学期进入贵族学校读书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