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这来了?” 宋嫣然被人抬到了泾阳王府。 她赶到的时候,萧若锦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里面的诊治情况。 站在旁边的徐少府,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泾阳王卧室的房门紧闭,宋嫣然本想进去给泾阳王医治,但听萧若锦说,大夫已经来了,宋嫣然就被丫头扶着坐在一旁,等着里面的结果。 萧若锦走到宋嫣然身边,不悦地说:“怎么哪里都有你?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竟还不闲着!本王这就派人送你回府!” 宋嫣然眉头微蹙,不悦地说:“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此次是受人之托,自是要忠人之事,岂是王爷让我回去,我就能回去的?”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萧若锦反问。 宋嫣然抻着脖子,朝徐少府看去。 “方才徐少府的夫人,正在宸王府做客,徐少府家的小丫头匆忙来找,说徐少府在探望泾阳王的时候,泾阳王突然喘疾发作。徐少府的夫人听后,很是担忧,人都厥过去了。我此次就是受徐少府夫人所托,前来查看泾阳王的情况。” 萧若锦皱了皱眉,压低 声音说:“这里已经有大夫了,你赶快回府,不要多管闲事!” 宋嫣然觉得萧若锦的反应很奇怪,“我的医术,王爷是知道的。倘若里面的大夫,不能治好泾阳王的病,我倒可以试试看。王爷这般着急将我赶走,莫非有什么隐情?” 萧若锦张口,刚要回答,宋嫣然就听房间里面,传来砸东西,以及叫的声音。 紧接着,那些大夫就全灰头土脸地,被赶了出来。 宋嫣然一头雾水。 萧若锦捏了捏眉心,暂时忽略宋嫣然,去询问那几位大夫的情况。 大夫们纷纷摆手,表示泾阳王这病,他们治不了。 “泾阳王说,他宁可死了,也坚决不喝药、不针灸!不止如此,泾阳王还,还说……”大夫的话说到一半,就用同情的眼神,看了萧若锦和徐少府一眼,“泾阳王还说,倘若他就这么死了,就与宸王和徐少府脱不开干系……” 徐少府一听这话,本来惨白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 徐少府才刚站起来,这会儿就踉跄着,又倒了回去。 “这,这可怎生是好?”徐少府声音颤抖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嫣然不 解地问。 萧若锦这才与宋嫣然说起了,关于这泾阳王的事。 泾阳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是萧若锦的皇叔,因为是先皇老来得子,所以只比萧若锦年长五岁,自幼就被先皇和太后宠着,十分娇气。 少年时期,这位泾阳王同当今皇帝一起去围场狩猎,突遭刺客,在那险要关头,泾阳王想都没想,为皇帝挡了一箭。 泾阳王因为从小就被大家呵护着,本就鲜少生病,也不喜欢吃药,更耐不住疼,在那种情况下,泾阳王豁出去性命,救了皇帝,让皇帝十分感激。 可也正是因为此次重伤,泾阳王的肺部被箭射穿,落下了永久不能治愈的病根,但凡情绪激动,或是遇冷遇热,喘病就会发作。 泾阳王毕竟是为了救皇帝,才变成这样,皇帝十分愧疚,便下令让所有人都让着泾阳王,好好伺候泾阳王,谁若是引得泾阳王喘症复发,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父皇命本王与徐少府前来,同泾阳王商量一些要事。泾阳王一时情急,就发了病……”萧若锦语气无奈地说,“如今这般,只怕是少不了被父皇教训了。” 萧若锦说 完,又看了徐少府一眼,只见徐少府现在被吓得不成人样,好像稍微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说两句话,他就会直接晕死过去。 “陛下既然知道泾阳王身子不好,为何还让王爷与徐少府前来?陛下不该亲自找泾阳王谈吗?”宋嫣然撇嘴,“陛下这么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意给王爷还有徐少府下套呢。” 萧若锦没说话。 宋嫣然顿时恍然。 皇帝分明是故意的! 皇帝不想惹泾阳王不快,所以就打发了别人过来。 如此,就算泾阳王真的喘病发作,也和皇帝无关,而是来的人犯的错。 届时,皇帝只需要装个好人,把前来劝说泾阳王的人惩治一番,便可有个交代。 宋嫣然在心中不禁冷笑。 这皇帝果然是个奸诈之人!甚至都把主意,打到了亲儿子的身上。 宋嫣然想了想问道:“如今这样,是不是就算泾阳王的喘病止住了,陛下也照样会惩罚王爷和徐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