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已然不能发挥出最强的姿态。趁他病,要他命。”火眉头陀一把擦干自己头上的血迹,目露凶光道,然后将手中的赤火紫金钵高高扬起对准了对面的魔甲武将。 始终控制着青岩僧肉身和意识的千面鬼张三心中嘀咕,这魔族的怪物太过强悍。如果作为鬼奴,肯定会胜过作为主人的我,还是趁早杀了吧。 想到这里,青岩僧眼神中露出如刃杀气,果断吐出四个字:“机不可失。” 在绝对弱势的时候,有机会翻盘,是谁都不会放过这等良机的,众人纷纷准备动手。 “先等等。”徐阳突然大声阻拦道。 之后,徐阳向前跨出几步,站停在几人的前面。 “戎卢,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在你自己的身体里。你的三万魔族士兵在千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你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具半死之人。”徐阳朗声道。 听徐阳这么一说,魔甲武将回过头去,望着身后那些已经化作翻滚紫色雾气的兵士。他仿佛听到一阵阵离别的哭泣声,那是他视同兄弟的三万兵卒,跟随他一路征战,曾经所向披靡的牦牛军团。 他抬眼看了看那座空空如也的三层楼车,楼车的上面用作装饰的两个巨大牛角已经折断,而地面上,散落着六具空荡荡的紫色魔甲。 “我的三万兵卒和我的六个副将兄弟都死了吗?”魔甲武将喃喃自语。 强悍如猛兽的他,瞬间变得像个伤心的孩子,撇着嘴,露出牙齿,眼角有泪水涌出。 泪水淹没了他的视线,冲过他的鼻腔,流进宽嘴巴中,咸咸瑟瑟。 对于哭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眼泪的咸涩既遥远,又熟悉。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儿时。 西域一座无名的小部落中。 一个叫做“戎卢”的小童被传说为“牦牛之子。” 但此时的“戎卢”还只是个孩子,部落中,其他家的大人们都让自己的孩子远离戎卢,他们怕戎卢发怒起来,失去理智伤害到部落中的其他人。 “不要和“戎卢”玩,他发起怒来,野狼都会被他吃掉。” “戎卢这孩子,不应该出现在部落,他对于部落中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威胁。” “应该把这孩子放逐到深山,让他和野兽一起自生自灭。” “我们不和你玩。” “你是一个怪物。” ...... 大人和孩子们都惧怕小“戎卢”,在他们眼里小戎卢就是洪水猛兽。 “他只是个孩子,希望大家善待他。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随便伤人的。”戎卢的父母和部落中的人如此解释道。 “戎卢是我们部落的孩子,是我们部落中的一份子,我们不能抛弃他。”部落长老的话,才让戎卢继续留在了部落中。 但没有同龄人和戎卢玩耍,小伙们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恐惧。这让戎卢自责乃至自卑。 一天早上,戎卢一个人来后山放牛。 “为什么我是个怪物?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我玩耍?甚至连父母都在部落中因为我抬不起头来?我是魔鬼吗?”戎卢面朝山谷大声呼喊。 他的声音孤独地回荡着,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气呼呼地戎卢,来到一块巨石前。 他抡起小拳头,砸了下去。 “嘭嘭嘭,嘭嘭嘭。” 石屑乱飞,一人高的巨石,生生被小戎卢捶出一大块凹陷。他拳头上的皮肤被岩石的棱角划出血迹。 他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他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小拳头,眼神突然变得迷离,内心嗜血的冲动,让小小年纪的他无法控制。 他的眼睛开始充血,他再也忍不住伸出自己的舌头要去尝试自己的血液。 “我的确是魔鬼,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万能的神啊,您能帮帮我?”仅存一丝理智的小戎卢浑身颤抖着大声哀求道。 泪水冲出他的眼眶,通过他的鼻腔,流进宽嘴巴中,咸咸瑟瑟。 正在这时,一道暗影悄然落在小戎卢的身后,那是一个人的影子。 一张大手啪地一下,不重不轻地拍在小戎卢的肩头。 瞬时,一股强大的魔灵之力,透过小戎卢的肩头进入他的血脉之中。 一个淡然地声音说道:“魔有什么不好?要做,就做最强大的魔。可以让你的敌人颤抖,可以让你像高山一样傲视天下。” 小戎卢突然发觉自己体内正在沸腾的牦牛血脉之力,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平静了下来。 小戎卢连忙扭头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看不清的那人的脸庞,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