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里,只有傅言玺安安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睡的香甜,嘴角隐约可见一丝笑,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傅云深皱着眉迈步走进去,打量了一番空落落的四周,然后蹲下身查看儿子的情况。
此刻小家伙睡的很香,手掌微微蜷着,呼吸平而稳,不时砸吧砸吧小嘴。
看着孩子挂在嘴边的一丝笑,傅云深的神色忍不住柔和下来,他抬手碰了碰言玺的脸蛋。
“妈妈……”
孩子呢喃的念了两声,却是这样的字眼,让傅云深脸上的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疏远的冷漠。
他往后走了几步,看着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宁心甜和肖芸,男人嗓音低沉却透着危险:“那个医生人呢?”
二人探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下意识后退一步。
宁心甜心中发冷,而肖芸神色一僵,支支吾吾道:“Odelia医生可能……可能是有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闻言,傅云深的神色更加不虞,他皱了皱眉,上前将睡着的儿子抱在怀里,阴鸷的眸光看向宁心甜,冷声道:“你找的什么医生,就这么把孩子扔下,一声不吭的消失?”
宁心甜顿时一慌,立刻委屈起来:“不是的……云深,你听我说,我也不知
道……”
她话还没说完,傅云深就冷淡的转过身,抱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之前,他低声不悦:“别吵醒言玺。”
宁心甜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往前追了几步,竟跟不上傅云深的步子,只好气愤的停在原地,使劲跺了跺脚,眼睁睁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宁小姐……”肖芸在后面追来,而宁心甜猛地回过身来,一双眸子狠狠瞪着她,怒吼道:“你们这是什么医生!我要去找你们院长!我要投诉她!”
肖芸被之前还伪装温柔的宁心甜突然吼了一声,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再抬头就看见女人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走了……
……
舒颜从医院的侧门出来,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抬手在路边拦下一辆车。
坐到车上以后她呼出口气,平复着五味杂陈的心绪。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通过刚才那些描述和激烈的反应,舒颜推断出……言玺可能有过被单独关在黑屋子里的经历,才会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傅云深和宁心甜……就是这么看孩子的?
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心中虽然是有点担忧那个孩子,但免不了去想,那可是前
任和他白月光的孩子,她似乎关心过头了。
“小姐,您要去哪里?”
司机的声音传来,舒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麻烦送我去荣升酒店。”
司机应了一声,车子启动,舒颜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而同一时间,傅云深抱着傅言玺大步走出医院——
他俯身将儿子放在车上,给他系好安全带,他正要上车时,宁心甜追了上来。
她满脸的委屈,抿着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傅云深,哽咽着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医生会是这样的人……明明找了好多关系请回来的专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是为了言玺好,云深……”
傅云深抬手打断她,淡漠的目光看过来,英俊的面上呈现几分不耐:“别再有下次。”
言毕,不等宁心甜反应过来,他兀自上了车。
“砰!”的一声,车门在她眼前关上,车子启动,只留下一地尾气给她!
宁心甜站在冷风中,楚楚可怜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她看着车子离开的地方,咬着牙气到原地爆炸!
都怪那个医生,该死的,她不会放过她的!
公路上,低奢的黑色迈巴赫与出租车擦身而过。
傅云深给傅言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
势,抬头漫不经心的往窗外瞥了一眼,然后动作一止,顿住了目光……
那错身驶过去的出租车车窗被缓缓合上,一张映在车窗上、熟悉无比的侧脸一闪而过。
是舒颜!
她……她竟然出现了?
傅云深眸色幽暗,紧紧盯着行驶过去的出租车,厉声道:“停车!”
司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个急刹,车擦着路面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
傅云深眉宇蹙起,脸色让人难以琢磨,恍若风雨欲来,他盯着后视镜上急速远离的出租车,嗓音凛然却带着几分急切:“调头,跟上那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行驶到荣升酒店。
舒颜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正要进去,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舒颜。”
她诧异的转过头去,然后看清了来人,“顾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