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方恒在心里怎么哀嚎,舒颜自然都是听不见的,她直接给了席修尧暂代项目特权,将傅氏一部分的工作给了他,席修尧自然没有推拒。
对此,方恒不好多说,只好多花些心思盯着席修尧,免得他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但是很快,方恒就顾不上这件事了。
他一脸忧愁的飞快跑到办公室,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舒小姐,出事了!”
舒颜抬起头来,眉毛紧皱,立刻问道:“怎么了?”
方恒喘了一口气,急促的说道:“之前B省的一个项目出问题了。”
舒颜这些天已经将公司的几个重要项目了解清楚了,此时听方恒这么说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哪一个项目。
这是傅云深还在职的时候就跟进的项目,原本应该在前几天就要收尾,但是那段时间太过忙乱没人顾得上这个,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舒颜急忙问道。
方恒继续道:“工地设施出了问题,几个工人在施工的时候摔了下去。”
舒颜的心猝然一跳,她猛地站起来,声音艰难道:“那几位工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恒连忙安慰:“没有出人命,就是他们都受
了轻重不一的伤,原本应该处理赔偿事宜,可是赔偿款却不知道去哪里了,正巧有一家工人的亲戚是做媒体的,就把这件事曝光了,现在很多媒体都在打大肆宣扬傅氏仗势欺人……”
舒颜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赔偿款确实是拨下去了吗?”
方恒忧愁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去了一趟财务那边,发现确实有赔偿申请,但是财务却没有拨款,可是核对总钱款的时候发现这笔钱是少了的。”
舒颜听明白了,这笔钱已经拨出去了,但是却没有过明面上的账,所以要想找到也是无从证明。
她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疑惑道:“这笔款项后面再追,先把这个空缺补上呢?让公关部将解释一下,先把媒体应对过去……”
方恒一脸为难的道:“本来是应该这么解决的,也不算麻烦,但现在问题就在,他们拿出了证据一口咬死我们欺负人,故意将来要赔偿的人赶出去,最后导致有个人的双腿耽误了治疗……成为了终身残疾。”
发展到傅氏这个规模,公司名誉是异常重要的,毕竟这关乎着股市的动荡,尤其是现在傅云深出事,本来傅氏的股
票已经岌岌可危,要是这件事再发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不接受任何调节,非要把这件事闹大。”
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给傅氏抹黑,可是现在款项没有过名路,他们连证据都没有。
舒颜好一会儿没说话,方恒有些着急的看着她,以为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到了。
也是,毕竟这也是舒颜上位以来第一次直面公司出的问题,方恒忍不住想:要是老板在这里会怎么处理?
还记得,当年傅云深刚继任的时候手段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基本没有人敢找傅氏的麻烦,方恒感觉自己这两天的头发真是愁的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就在这时,舒颜忽然开口道:“我记得财务那边的副经理是公司姓张的股东的表亲。”
方恒忽然一愣,他飞速的调动脑中的记忆,隐约想起来那个总是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财务副经理,随即他猛然一愣,“是……好多年了,我都要把这件事忘了,那个姓张的一直和和蔼蔼的……”
舒颜沉声道:“派人先去将其他受伤的工人家人安抚住,赔偿金补款先顶上,然后去调
查一下那家闹事的人。”
方恒立刻点了点头,飞快的走了出去。
很快,办公室就剩下了舒颜一个人,她抽出几份文件飞快的看过去,公司里那个姓张的老股东叫张飞白,正是这两天最为蠢蠢欲动的一个。
舒颜虽然没有管理过公司,但是对人落井下石的本质是了如指掌的,她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站稳脚跟,首当其要的还是摆平那些老股东。
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她研究这些股东的档案时就知道这个张飞白一定是一个隐患,之前傅云深处理公司里的杂鱼,被辞退的大多数都是张家塞进来的人,想来这个人已经怀恨在心很久,不过是一直不敢发作出来。
现在公司里的股东隐隐是以他为首,如果将他摆平,剩下的人不值一提。
她眸色沉沉的看着手里的资料,目光微转。
舒颜看到了放在桌角的相框,上面的照片是当时他们一家人去巴厘岛玩儿的时候,那个摄影师拍摄的她坐在秋千上,傅云深则在她背后。
蓝天白云,海水似乎都隐隐传出来声音,舒颜鬼使神差的将照片拿起来,她看到了傅云深带着笑的眉目,一双黢黑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自己
。
舒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