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越下越大。
徐初夏的心像是也被这倾盆大雨撕破了一道口子,冷风大雨一起灌了进来,又疼又冷。
她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从她认识靳言商以来,他向来是一个守时的人,他这次没有如约赶到,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吗?
她全身上下已经被淋透,她就这么趴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女。
心头那股麻木而绵长的刺痛感痛得让她无法呼吸,磨伤出血的伤口被冰冷的大雨浇淋着,痛意更加明显。
靳言商大步朝她跑了过来,“小夏,你怎么样?”
他一身也被淋湿了,身体微弯,伸手抓住徐初夏的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
徐初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不用,你别碰我,我自己可以。”
靳言商被她猝不及防的甩开,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
徐初夏忍着痛意,咬牙想要自己起来,可膝上传来的那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走上前来的洛晚冬见状,连忙伸手想要将徐初夏拉起来。
徐初夏头也没抬,以为是靳言商又来拉她,还在气头上的她没好气的将那只手甩开了。
“啊!”
洛晚冬被料到会被甩开,忍不住惊呼了声,伞也从手中滑落,身体踉踉跄跄的往后倒,身体用力往前倾,这才勉强站稳了脚。
她余光忽然瞥见斜后方的靳言商。
洛晚冬眸光一闪,状似没站住脚的往后面趔趄了几步,准确无误的撞入了靳言商怀里。
靳言商握着虚拳,轻轻揽了下洛晚冬的肩,确定她站稳了后很快的将手松开,顺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没事吧。”
他不咸不淡的问了句,目光朝徐初夏的方向看去。
靳言商不知道徐初夏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推他就算了,竟然还推了素不相识的洛晚冬?
明明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子。
“没事。”洛晚冬轻轻摇了摇脑袋。
靳言商大步走向前,不由分说的将女人横抱在怀里。
这个蛮横霸道的抱更是让徐初夏生气,她挣扎着四肢,声音含着怒意:“放我下来!”
挣扎中,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徐初夏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眼角处泛着一丝红。
靳言商瞥见她手心上那一道划伤,俊逸的脸庞一脸冰冷阴鸷,本就冷硬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训斥:“徐初夏,这个时候,别再耍小
孩子脾气。”
见他又开始连名带姓的喊她,知道男人此刻也生着气。
徐初夏心里的委屈倍感浓烈,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还反过头来跟她发脾气?
她也没再继续折腾,老老实实的被靳言商抱着。
北山这一块时常会有人慕名过来看星星,山上有一处可供游客休息的木屋。
靳言商抱着徐初夏大步往木屋的方向走。
徐初夏抬头看着男人利落分明的脸廓线条,此时眉头紧紧皱着,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看上去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难道全世界就只有他有脾气吗?徐初夏也侧过头不再去看他。
洛晚冬紧跟上来,将自己的伞向两人倾斜过去。
“不用,一把伞撑不了那么多人,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靳言商脚步不停的往前走,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洛晚冬。
这番话听在徐初夏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这个男人就是仗着她的喜欢,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关心别人。
几人很快就到了木屋,“吱呀”一声,木门关上,把外面的冷风大雨隔绝在外。
木屋看起来是长期有人打扫整理的,里面的环境十分温馨。
靳言商将徐初夏轻轻
放在椅子上,低声问:“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微微喘着气,那对被雨打湿的黑睫粘连在一起,眼底透着几分关切。
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木屋因为三个落汤鸡的闯入,地面一片潮湿,减少了几分温馨。
徐初夏现在气在头上,又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不想搭理他,偏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没理他。
见她唇色苍白,一副无精无彩的样子,靳言商连忙上手抚着她的额头试探了下她的温度。
温度滚烫的吓人。
眼下这大雨还没有要停的节奏,就算停了,他们也不能那么快下山。
靳言商紧抿唇瓣,挑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现在开车上北山这里的小木屋来。”
徐初夏阖着眼,外界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的,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