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桥上车流涌动,疾驰而过的车拉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带。
医院里,空气中充沛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徐初夏淡声问:“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轻微的扭到了脚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回答。
医生说着,回头看了眼病床上一脸柔弱忧伤的洛晚冬,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如果病人觉得脚踝还是不太舒服,可以住院观察两天。”
徐初夏点点头道:“谢谢医生。”
医生一走,洛晚冬低低叹了口气:“还好没有伤的很严重,不会耽误我后面的演出。”
说完,她又看向徐初夏,唇角扬起一个宽容大气的笑容:“初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站住脚。”
徐初夏听着这番茶言茶语的泼脏水言论,在心里冷笑。
想让她背黑锅?
那洛晚冬就太不了解她的性格了。
徐初夏轻轻扯了扯唇,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当然不怪我,洛小姐可别把这么大的黑锅往我头上戴,我可没有推你。”
洛晚冬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了当,脸色一愣,无措的眼
神看向靳言商,妄图从他身上寻求到一点安慰:“言商,初夏好像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她咬唇,秋水剪瞳里漾着一层水光,声音娇娇柔柔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徐初夏现在算是深刻认识到了什么是极品白莲花。
她顺着洛晚冬含泪含情的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靳言商,心跳跟着他的沉默变得缓慢。
他会相信洛晚冬还是她?
靳言商薄唇微启:“可能是受到的外力太大,你脚下没站稳。”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已经给徐初夏和洛晚冬这场无声的硝烟之战分出了胜负。
毫无疑问,徐初夏是胜出的那一方。
她轻轻咬住下唇,尽量抑制着她心里的喜悦,毕竟还是要给败者留点尊严的。
徐初夏双手低低环抱在胸前,朝神色一脸茫然僵硬的洛晚冬轻轻扬了扬下巴,上挑的眼角勾着几分得意和淡嘲。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靳言商淡声嘱咐了句,扭头看向徐初夏,“走吧,我送你回去。”
洛晚冬脸上倏然一变,模样可怜:“言商你可不可以在这陪
我?我一个人在这有点害怕,我怕再遇到像上次暴发户那样的人。”
她将暴发户拿出来当鸡毛令箭,捏准了靳言商会心软。
徐初夏在心里对洛晚冬这番知三当三的行为鄙夷了一番,接着软软的挽上靳言商胳膊,嗓音清甜:“我已经帮你请了医院最好的护工,她会照顾的比我男朋友更周到,也不会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洛小姐就放心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她将一切被洛晚冬拿出来作妖的话都应付了过去。
洛晚冬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徐初夏一脸甜蜜的靠在靳言商肩头上:“我和我男朋友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跟阿言一起来看你~”
她左一口男朋友右一口阿言叫的极为亲呢甜腻。
说完,徐初夏就拉着靳言商出了病房。
关门声落下,洛晚冬瞬间没了刚才病弱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憎恨怨毒。
她一把将枕头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徐初夏,你这个狐媚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洛晚冬用力拍打了好几下被褥泄气。发泄完后,她的理智慢慢
回笼,静下心来思忖对付徐初夏的办法。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里略过一道精光,唇角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徐初夏,等着瞧吧。”
……
街边两侧五光十色的光影交相辉映,车窗半敞开着,外面的冷风呼呼灌进来。
大概是被冷风吹了一会儿,徐初夏的思绪慢慢浮游起来,她不禁想到了饭桌上说起两人订婚时靳言商的态度。
好奇心使然,她忍不住出声打探:“叔叔阿姨今天说的订婚那件事,你怎么看?”
冷风还在持续不断的灌进来,把徐初夏的心也吹的乱糟糟的。
她扭头,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靳言商身上。
车内灯光昏暗,外头的灯丝丝缕缕的洒落进来,男人半张脸隐在阴翳中,由内自外散发着清冷疏淡的质感。
明明只是过去了十几秒,可徐初夏却觉得恍惚过了一年。等待的每分每秒都让她格外煎熬。
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靳言商的内心想法。
“我们才刚确定关系,现在谈这个未免太早了。”
耳侧传来的这道不咸不淡的男声瞬间把她心中的所有希翼都
击碎。
徐初夏心中的期待一点点散去,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