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见一间药店,徐初夏让司机在路边停靠下来,她回头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宾利,鬼使神差的进了药店。
“您好,帮我拿一支验孕棒。”徐初夏站在门口对里面的店员说。
店员瞥了她一眼,而后去到后面的货架上拿了一个盒子回来。
全程不过两分钟。
徐初夏没有过多耽搁,怕一会儿靳言商会跟着进来,她连忙把盒子塞进包里便快步上了车。
车在公寓停下,徐初夏下了车余光看到后面的车影,她抿了抿唇线,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往里走。
靳言商看着那抹消失的倩影,漆黑的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咬进嘴里。
他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公寓门口,神情不明,让人猜不透想法,直到一点烟灰落在他手背上,他才像是似有所感似的慢慢回神。
不想等了,靳言商掐灭烟,大步下了车。
……
一回到公寓,徐初夏就拿着验孕棒冲进了卫生间。
她蹲在马桶上,看着验孕棒慢慢显出了两条杆,手上力道不自觉一松。
验孕棒掉落在地上,发出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竟然真的怀了……”徐初夏双唇蠕动着,
杏眼里满是错愕。
她抬手,动作有些僵硬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没有丝毫迎接一个新生命到来的喜悦。
诧异、茫然、悲苦多种复杂的情绪一一在那张美艳的脸上划过。
以前跟靳言商在一起时,她有幻想过跟靳言商结婚生子,可现在这个孩子真的来了,她却没半点儿开心。
徐初夏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指尖泛着通透的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五年来,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忘掉靳言商,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孩子,那她那五年受的苦难折磨又算什么?
况且现在爸爸的死还没彻底调查清楚,她也实在没心思去孕育一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毕竟有她一半的血液,真的打掉的话,又怎么可能舍得?
心里的那团毛线球越滚越乱,无处寻找开解的方法。
她气愤靳言商用这样的办法,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孩子。
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徐初夏原本嫣红的嘴唇被她无意识的咬的更加鲜红了,直到嘴里蔓延开一道腥甜的味道,她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一丝痛意。
她蹙了蹙眉,手指覆上自己的唇瓣。
门口的门铃声忽然被按响,徐初夏眉头皱的更紧,她连忙将
地上的验孕棒丢进垃圾桶往外走。
“小夏你开门,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靳言商带着些小心翼翼地声音从门后传来。
徐初夏神情冷然的看着那扇门,不为所动。
外面没了动静,几秒过后才再度传来声音。
“我知道你在听,这件事是我不对,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小夏我早就想过了,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这算是道歉还是告白?
徐初夏双手低低环着胸,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扇门。
堂堂的靳氏总裁竟然在外面道歉,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没人敢相信吧。
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又传来痛意,她痛苦的皱了下眉。
为什么要在她决定彻底把他放下的时候又出现在她生活里呢?
“小夏,你先开门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扇门听不太真切的原因,徐初夏从这道声音里竟然听出了几分卑微的意思。
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烦躁。
她往门口跨了一小步的脚忽然改了个方向。
徐初夏转身回到了卧室里,房门关上,将外面的声音彻底垄断。
耳不听心不烦,眼不见心不乱。
她一头躺在床上,紧紧抱住一个巨型玩偶,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
糟的事。
靳言商按了许久的门铃,说了许久的话,道了多次的歉,回应他的始终是一片沉默还有一扇冰冷的门。
他半倚在墙上,微弱的光影将他的脸切割的晦暗不明。
靳言商仰头看着天花板,眼里一片灰暗。
他拿出手机想给徐初夏拨去电话,可电话刚打过去就被按断了。
看来是不想见他的意思。
靳言商眼里的光更加黯淡。
他转眸深深地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难道徐初夏真的不能再为他开一次心门吗?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身上腿脚麻木时他才转身离开。
走廊上洒下一道柔和的光晕,照在他高大颀长的身上,行走显然有些僵硬。
一肚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