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检阅完士兵,齐慎仿佛爱上了军营一般。 此后的三个月,每日除了批阅文书、处理军务,其余时间他都会亲自到校场,与所有士兵同吃同住、一起训练。 一来,如今的他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确实应该好好锻炼;二来,这样做既能起示范作用,又能监督那些偷奸耍滑之徒,还能和弟兄们增进感情,可谓一举三得。 不得不说,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三个月后,齐慎麾下的三千名士兵,个个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训练有素、令行禁止,与他的关系更是亲密无比。 在发现对方身为节度使家的长公子,竟甘愿放下身段,与自己等人同甘共苦后,所有士兵皆打心底里对他敬佩万分。 “呼……队伍是拉起来了,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去溜溜了。” 望着军营里越来越有精锐气质的三千士兵,因为长期曝晒而面色渐黑,但眼神却十分坚毅的齐慎,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眼下距离史书中记载的大战,还有不到十日。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马上就到了。 说干就干。 这日午后,齐慎将麾下军将召集到帐下,吩咐众人道: “传令各营士兵,把刀枪磨利、马匹养肥,各自收拾好铺盖行李,带上十天的粮草!准备出征!”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军营大帐,听到命令的吕全真,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家公子。挠了挠脑袋,试探性地询问道:“又要去剿灭周边匪寇?” 原来,为了检验麾下士兵的实战能力,这段时间以来,齐慎每隔几日便会出兵一次,搜剿鲁桥镇乃至附近几座县城的山贼盗寇。 在齐家军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如今方圆数百里内,几乎所有的贼寇势力都被消灭干净。 曾经四处逃难的灾民,也因此陆续返回故乡,并在官府的组织下重新恢复生产。 “不是。” 齐慎摇了摇头,向对方坦言:“再过七八日,反贼大军便要兵临沂州,届时行营招讨使宋威大人,会统领各镇兵马前去交战,我们也该早做准备。” 乾符二年,唐廷为了尽快镇压王仙芝、黄巢等人的叛乱,特封平卢节度使宋威,为“诸道行营招讨草贼使”。 河南道以东的各镇节度使,包括齐克让在内,皆归对方节制。 “公子,还没有发生的事,您是如何知道的?” 对于齐慎的说法,不但吕全真不太相信,其他众军将亦半信半疑,很快有人反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执行命令。” 对不该解释的事,齐慎半句话也不想多说。 一来,有些东西本就说不清楚,总不能告诉大伙自己是穿越来的吧。 二来,身为上位者,有时候需要维持一种神秘感,这样下属们才会畏惧和尊敬你。 … 历史的走向,果然如史书所记载的那般。 乾符三年七月末,以王仙芝、黄巢为首的反贼大军,在烧杀抢掠,肆虐完河南道数十个州县后,由亳州进入徐州,接着向沂州方向靠近。 说起来,沂州和兖州、密州、海州一样,其实都是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的辖地。虽说对方的核心区域是兖州,但沂州同样很重要。 得知贼军进犯,齐克让心下大惊,赶忙一面派人向招讨使宋威求援,一面将兖州周边的军队,抽调至沂州进行防守。 驻守鲁桥镇的三千士兵,自然也在征调的范围内。 “什么!让我留守鲁桥?” 然而让齐慎无言以对的是,此次出兵,齐克让只允许吕全真带队,而他则被要求留在鲁桥镇,哪儿也不许去。 虽说知道老头子是出于安全考虑,才不准自己上战场,但齐慎还是想骂娘。 自己准备了两个多月,都快从陈世美晒成包青天了,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岂有此理!本公子若是不去参战,就不能积累军功。没有军功,就不能升官。不能升官,就没法随意扩军!没法扩军,还怎么成为军阀? 想到此处,他心中主意已定,咬了咬牙,对吕全真道:“吕大哥,你去找人扮成本公子的模样,搬进府中暂住,若有外人来访,就说我病了,不宜见客。” “这……” 吕全真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咽了口唾沫道:“公子,流血流汗的事,交给我们这些武夫就好,您是千金之子,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什么千金之子,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