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太凶了,咱们根本打不过,快逃命吧,逃得慢了小命不保。” 反贼们并非精锐,在发现自己不是官兵对手后,没多久便士气全无,纷纷溃散。贼将张全、彭攒虽然极力约束,却不起丝毫作用。 贼兵没有战意,被强行裹挟来的民夫们自然更没有,纷纷加入逃窜的队伍,原本就不甚宽阔的树林,霎时间混乱无比。 “两个废物!真是没用!” 林言见状,只恨自己先前听了张全和彭攒的鬼话,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赶忙在亲兵的护卫下,骂咧咧地逃离原地。 然而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好不容易摆脱混乱的人群,眼看就要走出树林,忽见斜刺里闪出一道人影,跟着无数官兵相继出现。 “林头领!哪里去!” 来人正是葛从周,对方从前曾在黄巢麾下做过亲兵队正,故而认识对方的外甥林言。 林言也认识葛从周,并且知道对方武艺不俗,忙开口乞饶道:“葛大哥,看在大家当初一起起兵,还有我舅舅的份上,你今天放我一马吧。” “那可不成,我现在已经是官兵了。”葛从周闻言,一面摇头拒绝,一面向后挥了挥手,“全部拿下!” 就这样,贼将林言被官兵生擒。 … 沂州城,军营大帐。 听到官兵首战告捷,林言已被活捉的消息,齐慎立刻命人将对方带到自己面前。 “你就是黄巢的外甥?” “是是,正是在下。” 那林言虽然没见过齐慎,不过用大脚趾他也能猜到,对方肯定就是上次将自己等人逼进抱犊山的那位主,连忙腆着脸溜须拍马道: “您就是齐公子吧?哎呀,公子真是了不起啊,看您的年纪,只怕还不到弱冠,却能统领如此多的官兵,连战连捷,在下输在您的手里,真是心服口服。” “不错……你是个聪明人。” 听着对方的谄媚,齐慎很快判断出眼前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贪生怕死之辈。这样的对手自己最喜欢,当即笑着问道:“想不想活命?” “想,当然想。”林言咽了口唾沫,拼命点头道:“只要公子能饶在下一命,就是要在下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愿意。” “我也不要你上什么刀山火海,只要你接下来按我的意思做,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齐慎拍了拍对方肩膀,接着话锋一转,“只是我有言在先,你要是不按我的意思来,或者跟我偷偷耍心眼的话,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林言闻言,本待开口说话,昂起头,瞥见对方正嘴角微扬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生出阵阵凉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黄王,林头领那边来信,攻城用的云梯、临冲、抛石车等物,已全部造好,请您早日率兵前往沂州。” 贼军首领黄巢,此刻正统领着一万多主力,逗留在徐州与沂州交界处的微山一带,为接下来的大战筹措粮食。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一支几万人的大军而言,每日作战,人啃马嚼,所耗费的粮草必然是十分惊人的。 更何况沂州还是座坚城,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攻破,不多准备些粮草自然不行。 “唔,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便完工了?” 听到林言已替自己打造好了攻城器械,黄巢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未产生怀疑。因为林言派人给他送来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的确出自对方之手,并无任何不妥。 “派人告诉孟楷、毕师铎、李重霸诸将,本王将亲率一万兵马,先行前往沂州,让他们统领后续两万弟兄,马上过来与我汇合,失期者斩!” 此刻的黄巢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齐慎的掌控之中。 望着身后万余名精锐兵马,对方心中志得意满,只道自己大军一至,便能够踏平沂州、活捉那姓齐的小儿。 … 沂州城西,抱犊山。 “来了没有,一共多少人?” “回公子的话,斥候来报,对面约有一万兵马,其中八千多人,驻扎在承县以北三十里处,另外两千人由黄巢亲自统率,正在向咱们这边赶来。” “嘶……才带了两千人,真是天助我也。” 听罢葛从周的禀报,齐慎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向对方道:“待会儿让那林言出面,尽量将对方引到树林深处,你们再趁势进攻。” “末将遵命。”葛从周拱手欲退,忽又忍不住转过头来,开口问道:“公子,倘若那黄巢被咱们捉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