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陛下有何良策?” 听到黄巢这么说,尚让、李谠二人愣了愣,忙开口询问道。 黄巢坐在御榻上,边捋胡须,边得意道:“齐慎小儿,这回统领着如此多的兵马,从宣武军一路到此,想必此刻心中正志得意满,认为可以一战将朕击败。” “你二人不妨趁此机会,各率本部兵马,假意向对方归顺。如今咱们大齐军势日蹇、朝不保夕,你俩这时候投靠于他,算是合情合理,相信对方一定会上当。” 黄巢说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只要你俩能顺利混进宣武军中,届时朕亲自统兵与对方决战,双方战至酣时,你俩突然阵前倒戈,定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能一战擒杀那姓齐的,吞并对方带来的数万兵马,朕的大齐国何愁不能复兴?” 宣武军这次出动了八万兵马,黄巢这边的大军,将尚让与李谠的人也算上,也将近有七万,别的不说,双方在人数规模上是差不多的。 平心而论,倘若尚让与李谠真能按照黄巢的设想去做,并且成功的话,接下来的大战孰胜孰负,还真不好说。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二人已经瞒着黄巢,提前向齐慎投降了。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居然连这样的妙计都能想得出来!微臣佩服,佩服!” 听了黄巢的话,尚让与李谠愣了愣,心中忍俊不禁,差点没当场笑出来,一面向对方连声称赞,一面拍着胸脯道: “陛下放心,我等休整一夜,明日就率军前往宣武军,假意向那姓齐的小儿投降。” “嗯,难为你二人以身犯险了。” 黄巢点头嘉许道:“此事若能成功,朕今后封你二人为郡王,子孙承爵,世袭罔替!” “多谢陛下。” … 时近三更,天气有些闷热。 长夜寂寥,齐慎命人找来棋盘,在军帐内与李振对弈。 后世的他参加过围棋社,对围棋虽有一定研究,但绝对说不上精通,只能说勉强知晓规则。然而今夜与李振对弈,连下三局,却每一局都能稳占上风。 “不下了,不下了……” 齐慎知道李振在故意让子,心中只觉得没意思,摇了摇头,正准备起身到帐外走走。 杨师厚忽然掀开帐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语带兴奋道:“主公,那尚让、李谠派人来报,他们待会儿就要动手,希望咱们马上出兵支援!” “很好!” 齐慎闻言,当即开口吩咐道:“从实,这次由你带队,去通知符存审,寇彦卿他们,全军夜袭,分批出击!” “从实”是齐慎替杨师厚取的表字。 杨师厚出身寒微,当年黄巢乱军杀到颍州斤沟,杨师厚一家都被裹挟在其中,对方的父母很早就死在了流亡的路途中,根本来不及给他起表字。 好在杨师厚属于那种天命加身的人,非但没有随父母一起死在流亡的途中,反而活了下来,后来加入反贼阵营,靠着用人命堆积出来的经验,渐渐练出了一身惊人的本领。 “得令!!” 听了齐慎的话,杨师厚立刻拱手领命。 … “杀!杀啊!” “活捉贼首黄巢者,赏千金!!” 齐军中军大营。 由于白天想出了退敌妙计,大齐皇帝黄巢颇为得意,只道齐慎的八万宣武军弹指可破,此刻正在帐内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尚让、李谠二人已经发动兵变。 “陛下,快醒醒,不好了!不好了!” 若不是对方的侄子,功臣军使林言,及时来到军帐内,一把将他摇醒,对方今夜只怕在劫难逃。 “怎么回事,莫不是宣武军杀过来了?” 黄巢突然从梦中惊醒,听到帐外人声嘈杂,隐隐夹杂着厮杀声,心中大吃一惊,赶忙向林言询问。 林言哭丧着脸道:“陛下,那尚让和李谠造反了,两人正带兵到处杀人放火,要不是臣跑得快,现在已经成他们的刀下之鬼了!” “什么!” 听到造反的居然是尚让和李谠,黄巢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待确认了此事千真万确后,心中顿时愤怒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 “这两个贼子,怪不得先前撺掇朕留下来决战,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形势危急,林言顾不得犹豫,赶忙开口劝说道:“陛下,那两人只怕马上就杀到这边了,咱们快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