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此物在哪里?”高牧像是中了魔一般,死死抓着苏子行的胳膊,发了一连串的问。
苏子行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他隐隐觉得,高牧或许认识那枚玉坠子。
“若舟收着的。”
高牧闻言,也不管苏子行是不是要去查案,一把拽着他便往宫外走。
此时的篱院,正呼呼大睡的离若舟被茯苓慌忙摇醒。她已经将药方送到了高沅沅手上。
“宫里来人了,要请姑娘入宫!”
离若舟睡眼朦胧,仰着脑袋问,“冀北桓要见我?”
茯苓天天在离若舟口中听说这个名字,已然知道这便是陛下的名讳。
她摇头,“是个老嬷嬷,说自己是万寿宫的。”
离若舟的睡意陡然清醒,她看了看院外。怎么,这个老妖婆净挑初九不在的时候来找自己。
宫里刚刚出了事,她就要与自己见面?
离若舟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又重重趴在床上。“你去告诉她,就说我昨夜受了伤,这会儿还昏迷着呢。”
茯苓踌躇一番后,小跑着出去了。
片刻不到,又推开了门。“那老婆子说,既然姑娘受了伤,她便进来看看。若伤得不重,就跟她进宫。若伤得重,她自会去太后面前回话。”
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离若舟时刻记得初九那句话,他不在的时候,哪都不去,更不要出篱院的门。
“姑娘。”外面,柳无枝的声音传进来。“不用担心,她们除非硬闯。就算硬闯,也要先过了篱院这些机关。”
机关这事,离若舟差点忘了。她自然不怀疑,苏子行辛苦做的机关,连个老婆子和几个护卫都拦不住。
只是……如果这样硬来,太后问罪,怕是要牵连初九。
离若舟四下打望,当她看到小药箱,神色顿时亮了起来。
那便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离若舟果断走到药箱面前,找出一瓶药丸,倒了一大半在嘴里,立即又喝了大半碗水。
她在房里快步走了几圈,又蹦蹦跳跳了几下。
于是,她的脸就在茯苓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
茯苓吓得一声惊叫,把门外的柳无枝也吓了一跳,他不顾礼仪推门而入。
“怎么了?”
离若舟一时变得虚弱无比,双腿似乎都走不动。她一把扶住茯苓的胳膊,“走,去门口会会那个老女人。”
柳无枝同样脸色苍白,他是被吓的。
公子专门把他们留在府上保护离姑娘,临了回来看到这样一个虚弱的人,不把他们三个捏死才怪。
若是让她以这种方式躲开太后的召见,还不如自己去篱院门口硬来呢,那样至少不会被公子罚。
可离若舟的意已决,柳无枝也拦不住。
眼看离若舟固执地走到内院门口,又往外院走去。
柳无枝吹了几声口哨,从外院的屋顶、树上又凭空掠下两人,正是杜芳晨和弄晚春。让他们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苏子行竟将三个护卫都留在了府上?离若舟也只是下意识意外了片刻,注意力又放在了脚下。
此时的她确实很虚弱,不是装的。
篱院的门口,门房正矜矜业业、小心翼翼提着胆子将太后的人拦在外面。
眼看就快顶不住了,便见离若舟被茯苓扶着走来。
“吵什么,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醒了。”离若舟虽然脸色苍白,可她还是保持着惯常的性子。
这才像她嘛。
周嬷嬷看到离若舟的瞬间,先是一惊,随后上前两步细细查看,就差没提起她的手把脉了。
“离姑娘怎么病得这般严重?”
离若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病,太后没听说么?昨晚我在将军府做客,结果遇上了刺客,受了点伤。”
说罢,她竟然捂着嘴咳了起来。
“姑娘的伤在何处?”周嬷嬷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太后娘娘昨夜听说了刺杀一事,这不今日又有大臣家出事,忧心陛下的身体,便想请离姑娘入宫问问。”
问陛下的病啊……离若舟觉得,太后每次找的借口都很敷衍,听上去便知道是压根没用心。
“陛下忧不忧心我不知道,只不过身体还是老样子。我正给他配药治肺症呢,倘若今天跟你走这一趟,我这伤势加重,耽误了替陛下治病,那怎么办才好。”
离若舟说着,便捂住了心口,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还靠着柱子,大有风吹就倒的架势。
“姑娘伤得这么重,不如我去求了太后,替姑娘请位太医看看。老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你这……”
周嬷嬷一语未完,便见两匹快马前来,稳稳停在篱院门口。
苏子行翻身下马,抛开挡在台阶下的周嬷嬷,直直来到离若舟面前。他蹲在地上,面色惊慌地打量她满脸的苍白,伸手之时,掌心颤抖。
“是谁,伤了你?”
离若舟心知,必然是他见着自己这个虚弱模样,有了误会。
她以为今日外面有大事,他会忙许久。早知他这么快回来,就不必自己吃什么药了。
“是我昨晚的伤,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