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舟听闻传言,惊诧不已,竟不知高牧有个长子,还是失散多年的?
她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苏子行,苏子行只淡淡一笑。“想不想去将军府看看,今日他们府上设宴,请了许多人。”
“可以吗?”离若舟确实有些迫不及待。
篱院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这里果然人来人往,连门房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意。
上一次来这里参加高牧的生辰宴,偌大的将军府只有四个主子,当时离若舟还心生感慨,同情他们人丁稀少。
也不知道高牧的长子生得什么样,当年是如何失散,又是如何寻回的。
将军府设的是晚宴,来来往往的足足有几十号人。姑娘小姐们被蒋氏领着去了内院,离若舟自然在一进府时,就与苏子行分开了。
她一直左右张望,也不见新寻回的那个长子。
大男人跟个小媳妇似的,要千呼万唤才出来是吧。
离若舟心里正在吐槽,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喂!”
离若舟回头,翻了个白眼。“我有名字,下次再喂喂喂的,信不信我把你毒成哑巴。”
高沅沅冷哼了声,从袖中掏出一张方子,递到离若舟面前。
她压低声音,“这是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离若舟看了一眼药方,“怎么看出来的?”
她是让茯苓送到高沅沅手里,不过也叮嘱过茯苓,最好别让高沅沅发现是自己给的。
高沅沅得意地将药方晃了晃,“我认识的人里,能写出这般丑字的,只有你咯。”
“谢谢你这么夸我啊。”离若舟一拱手,就要离开,却被高沅沅拉住。
“这方子真的灵?是你自己开的?”
离若舟颇有些无语,“你没吃?”
“自然没吃,不是什么猫儿狗儿送的药方,本小姐都要吃的。本小姐是将军府的……”
高沅沅话未说完,就被离若舟抓住了手腕。
只轻轻一捏,离若舟就察觉出了与上次不同的脉象。
“你当真没吃?”她凑过去,一脸审视。
高沅沅缩回手,神色十分不自在,又将药方折好装入袖中。“当然!”她不再看离若舟,满脸通红地跑开了。
小脚丫子还挺快,身体应该调理得不错。离若舟对自己的医术很是满意。
“喂,你那位刚被寻回的哥哥长什么样子?怎么找回来的!”
不远处,传来高沅沅越来越小的声音。“不知道。”
宴会设在将军府正厅,共有左右两列席。
金都的高门大户虽也讲究男女大防,但在正席之上,男女是可同席的,只要不同桌便不妨事。
高牧请的都是朝中关系不错的官员和家眷,离若舟的桌案在苏子行旁边,中间有三尺之隔。
高老夫人坐在上方主位,高牧和蒋氏分列下方首位。
众人纷纷在大堂打量,并不见陌生的公子。
“诸位,在下的许多同僚朋友都知道,十七年前,高家长子高锦枫走失,那时他才三岁。这些年,高某从未停止过寻找孩子的下落。苍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前几天,高某终于寻回长子。陛下隆恩,准许高某略备筵席,一是心中欢愉不享不快,二来为长子立名。”
说罢,高牧看向大厅正门,高唤了一声:“锦枫”。
众人早就按捺不住,纷纷朝着门口张望,要一睹将军府长子的风采。
一袭青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负手而立,俊眉星目,沉着地看向堂内一众人等。
离若舟腾地一下站起,动静不小,差点踢翻了桌子。
“他他他……凌若风!”
离若舟又坐下,扯了扯苏子行的袖子,示意他看去。
正提杯小酌的苏子行缓缓看过去,神色很是坦然平淡。“嗯。”
嗯?这是什么反应?
离若舟看着门口,又将目光落到苏子行身上,再望着高牧,许久之后才自言自语。
“我就说那晚高将军怎么见到凌若风那般模样,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把人认出来了?”
苏子行示意离若舟坐好,这才点了点头。
在座的一众宾客,就数他最为坦然。连高家的下人,都目不转睛看着今晚绝对的主角。
凌若风步入大堂,对着众人躬身,随后走到正前方,依次对老夫人、高牧和蒋氏行拜礼。
老夫人双眼通红,颤颤巍巍走下主位将长孙扶起。她慈眉善目,双手颤抖地触摸凌若风的面颊。
“是枫儿,这眉眼和幼时一般模样。”她一把将凌若风搂入怀中,一口一个心肝肉叫着。
祖孙相见,泪眼滂沱,看得众人也都纷纷拭泪。
高牧不由红了眼,但他的情绪并不像老夫人那般外放,只抬了抬手,示意凌若风起身。
蒋氏也只微微一笑,走过去将人扶起。
“奇怪,自己儿子回来了,她不高兴吗?”离若舟看着一脸平静的蒋氏,还有似乎事不关己的高沅沅,侧头问苏子行。
“高锦枫并非蒋氏所出。曾经高将军有过一位原配夫人,后来那位夫人病逝,高将军便将妾室扶正。”
离若舟恍然大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