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小马车内,苏子行和离若舟并排而坐。
离若舟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苏子行握住她的手。“热吗?”
离若舟摇头,“温度正好。”
七月的清晨不冷不热,很是舒服。
“冷吗?”苏子行又问。
离若舟又摇头,“不冷。”
“那我们把车帘拉开好不好?”
“拉车帘?”离若舟有些疑惑。自从她来了金都,前面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仅不能在人前露面,反而要处处藏着。
后面虽然知道太后不杀她了,但她还是十分低调。
苏子行噌的一声拉开了车帘,并且两边都被他开了。
早晨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人,这马车的车窗有些大,晨风吹进来,也很是惬意。
“咦?那不是子行公子吗?”
“是啊,好久没听说子行公子的消息了。他旁边是个女子!那女子是谁?”
“子行公子的身旁可是从未留过女子,这姑娘不简单呐。”
“真漂亮啊!那姑娘与子行公子坐在一起,真是般配。”
车帘拉开片刻,离若舟就感觉自己的马车周围挤了不少陌生人。他们虽然没有直直盯着自己看,但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瞄。
有一脸看热闹的年轻男子,有不断点评的大婶大叔,还有一脸悲愤委屈的妙龄姑娘。
苏子行微微扬起头,勾起双唇,双手依然握着离若舟。
“想喝水吗?”苏子行递过一杯热茶。
“想来些点心吗?”苏子行打开一个食盒。
离若舟喝了一口茶,苏子行的手里立马就多了一根帕子,替她轻拭嘴角。
一时间,马车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先到了学堂。小丸子一下车便被吓了一跳,学堂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站在门口迎学子的夫子眉头一皱,“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每日都在这里迎学子,可学堂不在主街,从未像今日这般来许多的人。
苏子行和离若周携手下车,他们将小丸子交给门口的夫子。
“有劳了。”苏子行微微颔首。
夫子看着苏子行,“您是?”
苏子行没有先答话,而是看向离若舟。“这位是钱子童的姐姐,我是——他姐夫。”
“哦,原来是学子家长,您放心。”夫子正要将小丸子接过,就见学堂管事匆匆而来。到了门口,扑通一声跪下。
“不知烨廷候光临学堂,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什么烨廷候?”夫子一脸迷茫。
学堂管事一把将夫子拉到地上跪着,小声道。“这位就是苏相家的独子,被陛下亲封的督察司命,昨日又封正二品烨廷候,诏书都贴满全城了,你没看到?”
夫子愣了愣,忙道,“拜见烨廷候”。
原本这学堂里也有不少达官显贵的孩子,所以寻常的官员他们也见过。只不过这位正二品的侯爷还是极少见,自然是要拜的。
苏相家的独子?
“我记得苏相家的那位公子如今分府别住,没听说他成婚了啊?”夫子低声问。
“人家的事儿少打听!”管事咬牙低声说道。
“两位请起,子童的学业就多多劳烦了。”苏子行亲手将他们扶起,笑若满面春风。
望着苏子行和离若舟上车的背影,学堂管事满腹疑惑。“都说这督察司的司命大人冷面无情,今日见着却是亲切得很呐,可见传言乃虚。”
管事摸着自己的胡须,十分自信。
小虎坐着那辆豪华的大马车回了府,苏子行二人依旧坐着小马车往相府而去。
马车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好像没自己的事儿一样,从学堂又跟上了大街。
“子行公子,子行公子!”马车外有女子娇媚的声音传来。
随后,离若舟的腿上就多了一枝鲜花。
离若舟惊异地看向苏子行,苏子行拿起花,扔出了车外。
咚!又是一束,还有一束。
离若舟看着莫名其妙从外面扔进来的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停车!”离若舟拍了拍车门,马车停下。
离若舟往外看去,就见两三个姑娘追着马车跑得气喘吁吁,口中还高呼子行公子。
马车停下不久,她们终于赶到了马车旁。
姑娘们是从苏子行的那个侧面追过来的,起初并未看见马车内还有一人。
“子行公子,奴家终于见到你了,这是奴家养的花,送给公子。”其中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羞怯地递到车内。
就在她递花的瞬间,终于看到了马车内的离若舟。
那女子一时有些尴尬无措,“这位是……”
苏子行笑着接过花,送到离若舟的手上,牵起她的手,再看向车外的女子。“多谢,她很喜欢。”
车外的女子愣住了,“这不是给……这是给你……”她支支吾吾,满面通红。
金都的民风很是开化,女子可以时常出门。在大街上见着心仪的男子,便赠花表明心意。
男子收下花,便是应了心意。若没收下,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显得有些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