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本县令从未见过你!”微微眯了眯眼后,陈县令扭过头去。
“呵!”那明媚的妇人忍不住笑了,“你不认识老娘,可老娘认识你……屁股上的那颗痦子。”
“咳咳!”孙总督轻咳了几声。
孟青章和赵卓沉默,随后眼神从那个妇人身上挪开。
离若舟对着那妇人竖起大拇指,这姐姐当真是个狠人。
“你这女人,如此粗鄙,就不怕污了总督大人的耳朵!”陈县令颇有些恼羞成怒。
“哟。”妇人并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嘲讽,“当初你来老娘的场子寻乐,怎么不怕污了谁的耳?”
“好了。”孙大人打断了妇人的冷言冷语,“你说说,他对你做过什么。”
妇人狠狠剜了陈县令一眼,这才正色开口。“两个月前,这个姓陈的来飘香楼寻欢,事后和自己手下说话,没想到被民妇听见了些。他便派人一路追杀民妇,民妇东躲西藏,一路跑到弥安县,幸被好心人救下。”
陈县令猛地看过去,“谁救了你!”
那妇人冷笑一声,“怎么,没能杀了老娘,你是不是很懊恼。”
“你先说说,在飘香楼听到他说了什么?”在这个证人面前,孙大人必须拦着点,否则这女人得把陈县令给撕了。
妇人掩掉脸上的怒意,“他让手下做本什么假账,说那些石工的钱能省就省。还说什么……”妇人仰头想了想,“什么等这三十万两假货换成真的,就再去搞三十万。”
三十万,没错,这跟他们查出的线索对上了。
“修筑堤坝贪没二十万两,又意欲兑换假银三十万两。陈一平,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胆大包天意欲谋私五十万两!”孙总督脸色气得通红,一指陈县令。
“大人,下官没有!”
陈县令还在喊冤。或许是他自己都觉得没谱,声音越来越小。
“你为了一己之私,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山洪冲毁堤坝,疫情让百余人丧命。这踏天大祸皆因你一人而起。你不思悔改,还要杀人灭口,枉读这圣贤书!”孙总督很是气愤。
虽然县令只是七品小官,可好歹也是苦读十年,一朝科举入了进士的。
“此事干系重大,本督要连夜修书到金都。来人,先把他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话毕,赵卓一挥手,十多个总督亲卫进入宿棚,拉着陈县令和一众证人走了。
妇人没有被带走,她本身也只是受害者,没什么罪过。
“等一下。”离若舟追了出去,指了指那个客商。
押着客商的亲卫看向赵卓,赵卓挥了挥手,那亲卫才放手。
离若舟再次活动了一番双手,啪的一声,她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怼上了客商的脸。
下一秒,人模人样的男子满脸淤青。
砰!又是一声,客商的嘴成了根香肠。
离若舟又活动了一番腿,准备出脚。
“悠着点,别把人打死了。”赵卓跑过来,传总督大人的话。
“火候掌握着呢!”离若舟说着,一脚踢去,那客商啪的坐到了地上。
腿没断,不过离断也不远了。
赵卓抽了抽嘴角,难道打断别人的腿,还真是一门爱好?
离若舟冷着眼离开客商的视线,又来到陈县令面前挥了挥拳头。
“你……还想打本官不成!”陈县令只觉得腿疼。
“把三万两银子,还给你姑奶奶。”离若舟的拳头从不软,一拳下去,才说了这句话。
陈县令的嘴角顿时就淌出一丝血迹。
“三、二……”离若舟一拳一个数。
陈县令举起双手,话都说不清楚。“还,还!”
那作证的妇人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一扭腰肢。“老娘也来!”
啪的一声,一记耳巴子响在陈县令的脸上。
那妇人嘶了一声,自己的掌心也通红。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妇人高兴。
又是啪啪几声,陈县令的脸上多了几个掌印。
“好了,带下去。”赵卓忙吩咐。
再打,就真给打死了。
被押着的陈县令和匆匆赶来的吴县令擦肩而过,吴县令的眼睛瞪如铜铃。
这离大夫还真是生猛啊,敢在总督面前殴打朝廷命官,真是女侠!
“女,哦不……离大夫。”吴县令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总督在里面审案,他不好进去,已经在宿棚外看了许久的热闹。
“离大夫,恭喜洗脱罪名。我就说,假币案一定很快就能查清楚!”
“这个姐姐是怎么回事?”离若舟指了指那个满脸愠怒的妇人。
吴县令一阵苦笑,他若说他也不知道,不知道离若舟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