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人来皇兄这里借个炉子,还要给你禀报么?”冀安歌看着意欲拔剑的护卫,脸上的怒意遮掩不住。
护卫面色一惊,猛地将手中拔了一半的剑收入鞘中,朝着自己的人摆手,那些人立马撤去。
“殿下恕罪!”领头的护卫跪地,将头深深埋下。
冀安歌从鼻中哼了一声,“宫门口发生了何事莫非你们不知道?皇兄和母后马上就要回宫了,你们还在这里揪着小事不放,还不快滚!”
“是。”一群侍卫不住点头,再也不敢抬头便往重华殿内小跑而去。
冀安歌瞪了守在重华殿门口的几个宫人一眼。“你们也是,大惊小怪做什么?当心本宫禀明兄长,将你们几个撤了!”
几个宫人一听,脸色比方才还要白,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冀安歌似乎还有火气,又对着楚竹道。“没用的东西,本宫手都要冻坏了,得亏提前回了宫,还不快随本宫离开!”
冀安歌拿过楚竹手里的炉子,顺带对着她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楚竹会意,低着头跟随她往外走,初九和离若舟自然紧跟着。
几人一路往宫门口走,离若舟快步跟上了冀安歌。
“本宫知你眼下十分惊诧,不过你不必害怕。本宫是当朝公主,你诊治的人是当今天子。若你治好了皇兄的病,便是有功之人。”
冀安歌边走边说,脚步越来越快。不过离若舟跟得并不吃力。
“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本宫先带你们出去。”
“我……”
“本宫知道你想问,为何要对你隐瞒身份是吧?这事以后再说。”
“不是,我是想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没到时辰吗?”离若舟终于找到了空隙插话。
冀安歌步子一顿,面色郑重。“宫门口出了意外,其他人也提前回来了。”
意外?
离若舟和初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虽然她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可见冀安歌的反应,便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比皇兄和母后快了几步,一会儿肯定会撞上他们,你们稍后见我眼色行事。”冀安歌一句话刚落,前方就走来了一群人。
眼下只有一条路,要躲开已是来不及。
走在最前方的人一身锦缎黄袍,个子十分高大。他面色冷峻得如冬日寒冰,身后跟着几个走路都不敢放大声音的宫女太监。
再往后,是一身锦袍华服的孟太后,几个宫女搀着她,快步往重华殿的方向而来。
他们这模样,不像是皇帝和太后,倒像是逃难的……离若舟飞快瞄了一眼,她知道等他们走近,自己就不能抬头了。
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离若舟看清了那位太后的脸。
她的脸浑圆,五官富态且端正,面颊上没有多余的肉,颧骨和嘴角之间有道细细的纹,不过很浅,在四十多岁的妇人中算是保养极好的了。
许是离若舟直视的目光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她朝这边看了过来。
“母后!”冀安歌小跑几步拉住太后的胳膊,恰好挡在离若舟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母后还让人到处寻你!”太后一把拉住冀安歌的手,“可有受惊?”
冀安歌将头靠在太后的肩头,声音软软的,与方才呵斥护卫时截然不同,还带着几分委屈。
“嗯,吓死女儿了。”
孟太后轻轻拍了拍冀安歌的肩膀,“没事就好,你先跟母后回宫吧。”
“好!”冀安歌面色一喜,拉着太后就要离开,“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急。”太后缓缓开口。
冀安歌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要回头,便听太后又道,“母后先去重华殿与你皇兄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太后松开了冀安歌的手,径直朝着重华殿的方向而去。而此时,冀北垣早已面色不善地进了殿门。
一阵风吹过,离若舟耸了耸鼻子,又是这个味儿?
方才进宫之时,她便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刚才,那股香气又出现了。
安神香?这还没到睡觉的时辰,谁会在殿外熏什么安神香呢?
离若舟往四周看了看,也并没有什么熏香。
“快跟我走。”待所有的人都远去,楚竹这才起身低声道。
随后,三人很快就急匆匆地朝宫门而去。
此时的宫门口异常乱,越往外的方向声音越是嘈杂,还能隐隐嗅到一股焦味儿。
“怎么回事?”离若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出了宫门,看见了顺天楼上还在燃烧的大火。
楚竹一声惊呼,“着火了!”
顺天楼就矗立在宫门外百步,看这火势应该烧了好一会儿。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