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郑铁柱家的大惊失色,那可是侯夫人跟前的得力人,她怎敢去问祝妈妈要东西。忙不迭摇头:“这不成这不成。我做不来。”
“你去就是。”贾珃道:“和她说是我让你办事,她还能为难你不成。”
郑铁柱家的自然知道祝妈妈会听珃姑娘的吩咐。可她们这些人惯常被祝妈妈训着,早已习惯了对祝妈妈威势的惧怕。
但珃姑娘的话,她也不好不听。于是送珃姑娘回到歇息的院落后,她心里打着鼓,暗自盘算着见到祝妈妈后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比较妥当。
郑铁柱家的正要离去,就听珃姑娘叫了她一声又低声吩咐几句。
贾珃提了那不好好做事的大丫鬟的名字,低声道:“你和祝妈妈说,从我开卧室门到走出院子,都没见到她的影儿。而后我到了方婆子的住处,她也没来到。我都在方婆子那里待了会儿了,她才匆匆赶来,也不知之前在哪一处做着什么,衣裳头发都是凌乱的。”
以侯府现在的状况,总得拿捏个出头鸟出来,严厉处置以儆效尤。不然有这样偷奸耍滑的人起头偷懒,旁的人就更加不用心做事了。倘若各个儿都背地里不办好自己的差事,那么侯府就会垮得很快。
郑铁柱家的努力把珃姑娘的话一字字记好了,小跑着去寻祝妈妈。
果然,如贾珃所料,第二天一早醒来之后,那个不用心做事的大丫鬟便不在了。具体去了哪儿,她也没细问,或是连夜发派到了郊外庄子上,或是已经让家里领了回去,都有可能。
大丫鬟的消失着实让府里又规矩起来。
外院不提,单内宅来说,丫鬟婆子们做事不像前一日那般懒散了,手头上该有的活计也不敢拖沓,各处开始有点恢复以前井井有条的样子。
贾珃昨儿晚上便收到了祝妈妈让拿过来的十几瓶伤药。她取出其中一瓶,早晨用完早膳后便把它搁在了桌子上。
今天起身后她已经遣了个小丫鬟去和祝妈妈说,在侯府这几日就让郑铁柱家的近身服侍便是。
祝妈妈虽然不解珃姑娘为甚单单看中了个粗使婆子,但她明白珃姑娘是个心里头极有主意的,就没多问。只是把昨儿晚上守夜的那批小丫鬟通通换掉,选出做事不错的两名二等丫鬟和另外两名三等丫鬟在珃姑娘这儿伺候着。
贾珃就让其中一名三等丫鬟把那药膏给翠香送去,
那丫鬟有些犹豫:“姑娘,这个时候应该是刘姨娘正在见其他两个同院姨娘的时候,我现在过去,恐怕不太合适。”
贾珃便笑了。
看来这刘姨娘在家中有地位的事儿,满侯府的人都知道。
“怎的不合适?难不成世子舅舅的一个姨娘,反倒是能管起我何时做什么事了?”贾珃肃容说罢,又问:“大奶奶怎的不管管刘姨娘,任由刘姨娘这样的做派。”
丫鬟道:“原先她们都要来给奶奶每日请安的,而后回到自个儿院子,刘姨娘再让另二位去她那里。自打世子爷……”她顿了顿,掩去那些腌臜事儿不提,继续道:“后来奶奶心中郁结难解,身子不太好了,便省去了她们的每日问安。刘姨娘就直接每日里管着令二位了。奶奶觉得这也是为她分忧,自然默许。”
默许的后果,便是让那刘姨娘愈发猖狂。
不过这是侯府的事情,且是世子爷的内宅事务,贾珃不可能多管,略知晓些个中细节便罢,免得日后查案时候什么都不晓得。
那丫鬟把药膏拿走送去给翠香时,贾珃就叫上了郑铁柱家的,到府里各处栽种花草的地方看看。
现在天儿才刚刚完全亮起没多久,空气清新怡人。在府中漫步,观赏着四周绿植,别有意趣。
贾珃问郑铁柱家的:“那翠香说她时常给刘姨娘摘点花来,一般都是去哪儿摘,你可知道?”
“自然是到花房。”郑铁柱家的道:“又或者有时看着花圃的花开的艳,剪一些也是有的。”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花房?”贾珃问着,得到了肯定回答后,便往那一处去。
花房内温度适宜,更利于植株的生长。各色鲜花盛开,周遭香馨扑鼻,偶尔可见蝴蝶蜜蜂穿梭其中,花杆、土里和地上有虫儿攀爬。
此时天色尚早,花匠们却已经辛勤劳作了许久,各个儿头上顶着汗珠,或是照看花草的情形,或是在除虫,或是在拔去悄悄儿生长的杂草,没一个闲着的。
贾珃见一人在修剪长得略乱的花枝,过去问他:“平日翠香过来剪花,大概是什么时候?”
他忙停了手问安,道:“比现在早一两个时辰,得赶在刘姨娘见那两位姨娘前就把花插在瓶里放好,若晚了可不成。”
“那其他院子里的也都差不多时间来剪花吗?”
“也不一定。”他道:“譬如侯爷和夫人屋里每日都得换花,却对时辰卡得不紧,有时候还会让祝妈妈过来挑选,因此时间不定。世子爷和大奶奶那边儿不一定每日都换,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