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趁着现在不热,不少的村民都下地干活,看到萧钰也在地里,一个个惊讶地合不拢嘴。
“我说萧钰,你咋下地了?”有人幸灾乐祸地问道:“你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也来做这种下三滥的粗活啊?你家谢玉萝能同意吗?”
谢玉萝用力地捏紧了药瓶。
萧钰手上的活没停,哪怕手掌心被磨出了水泡,他也没有停下。他埋头锄地,理都不理那个幸灾乐祸的人。
幸灾乐祸的村民见萧钰不理他,恼羞成怒,骂道:“高傲个什么劲儿啊,最后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当了泥腿子。”
萧钰闷头做事,充耳不闻。
谢玉萝一路走过去,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
“我瞧着这萧钰是死心了,考了这么多年,知道自己考不上,学着下地干活呢!”有人嗤笑道。
“呵呵,以前看着跟天上的云一样,现在再看,不还是地上的泥,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我倒要看看那谢玉萝还得意嚣张个什么劲儿,她男人没考上秀才,她当不成官太太,看她还能在萧家待多久,受不了苦怕是就要跑了。”
这一路,谢玉萝走的心情沉重。
背上就像是背负了沉重的枷锁,压的谢玉萝喘不过气来。
是啊,以前的她,曾说过,不嫁泥腿子,不嫁农户,就是因为萧钰是个读书人,她才嫁过来的,可是这个家那么穷,她越来越没了耐心,这才会在萧钰去考试之前,要死要活地要来了那封休书。
只要萧钰考上,她留下;萧钰落榜,她立马走人。
真是势力,真是绝情,全然不顾夫妻情意!
谢玉萝不知道萧钰是怎么想的,她攥着药瓶子,一步步走过去,直到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脚背上滑过,谢玉萝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蛇一扭一扭的身子,从她的裙子里头钻了出来,一扭一扭地溜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啊……”
谢玉萝吓的脑子一昏,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紧接着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往前飞奔而去。
真的可以说是飞奔!
众人只看到面前有一个人飞快地跑过,太快了,压根都没看清楚长啥样子,人就已经跑过去了。
而萧钰,震惊地回头。
这是谢玉萝的声音,哪怕声音高亢地几乎变了调儿,他也听出来了,这是谢玉萝的声音。
只见一抹飞快的身影朝自己飞奔而来,还有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萧钰,萧钰……”
声音尖锐,吼的嗓音几乎变了调。
萧钰丢到了手中的锄头,跑上了田埂,也朝着谢玉萝跑去。
“阿萝……”
萧钰惊慌地喊道,他不知道谢玉萝怎么了,脑子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她在害怕,他必须去保护她。
两个人都往对方飞奔,谢玉萝眼泪水都吓了出来,眼前迷迷蒙蒙地一片,只看到一个人朝自己飞奔而来。
“萧钰……”
谢玉萝撞进了一个温柔的怀中,对面的人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被冲的往后头晃,萧钰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稳住了要往后倒的身体。
“蛇,蛇,蛇……”谢玉萝吓的涕泗横流,抱着萧钰哭的肝肠寸断。
那蛇从她的绣花鞋上爬了过去,隔着绣花鞋,她都能感觉到蛇滑腻腻的触感,心肝肺儿都吓的快要四分五裂了。
“不怕不怕,这儿没蛇,没蛇。”萧钰抱着怀中的人,甜甜的女儿香在鼻尖充盈,萧钰来不及多想,抱着谢玉萝不停地安慰:“我在这,别怕,别怕啊!”
谢玉萝哼哼唧唧地哭,身子都在颤抖,怕得。
萧钰将人紧紧地箍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右手放在谢玉萝的脑后,死死地往怀中按,他是第一回见到谢玉萝被蛇吓成这样,那害怕癫狂的模样,吓的萧钰魂飞魄散。
他也被吓着了。
谢玉萝哼哼唧唧地哭,紧紧地贴在萧钰的胸口上,听到萧钰强有力的心跳声,刚才蹦的跟打鼓的心跳也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直到她发现,自己窝在小阁老的怀中,男儿的气息充斥鼻尖,还有有力的心跳,让谢玉萝既心安又贪恋。
这种感觉,是从来都没人带给过她的感觉,感觉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狂乱地蹦啊跳啊。就跟碰到蛇一样,跳的厉害,不过那个是被吓的心惊肉跳,这个是……羞的面红耳赤。
僵硬的身子扭了扭,萧钰嗓子都快哑了:“怎么了?”
谢玉萝从他的怀中挣了挣,萧钰了悟。
无奈地放开了手,怀中那软乎乎的身子很快就往后退了几步,萧钰咬了咬唇,心往下一沉,落寞、委屈、伤心、难过,一丝丝一缕缕地爬上了心头。
谢玉萝脸色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也不知道她是被吓的还是羞的。
她往后退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