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鸳鸯在湖面上凫水,波光粼粼间,那鸳鸯像是带了光一样,无论是线条还是光线,曹秋珊都刻画的非常好。
可是,鸳鸯就是鸳鸯,画的再好,都比不过跃跃欲飞的凤凰。
而且,谢玉萝画更为复杂更为立体,曹秋珊的,则简单的多。在相同的时间里,谁画的更繁复,谁画的更好,那就算是谁赢。
当然,看这二人的手笔,谢玉萝也完胜曹秋珊。两幅画摆在一块,那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师傅,一个学生,谁好谁坏,连三岁的孩子都能说的出来。
曹秋珊此刻也看到了谢玉萝的画,一张脸白一阵黑一阵,难看得很。
温静安也看到了,她也学过绘画,自然知道,谢玉萝的水准,在曹秋珊之上,换句话说,更是远远地在自己之上!
一个乡野村妇,穷的叮当响,她竟然会画画,不仅会画画,而且造诣还如此之深。
这一幅凤凰展翅,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底,压根就画不出来。她才多大了,与自己差不多大,若不是她亲自当场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画的话,她真要认为,谢玉萝这是在作弊!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她一人,她作个什么弊,这就是她画的!
萧钰宠溺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发,眼神柔和的像是一团水,再抬眼时,看向曹秋珊,又恢复了清冷冷漠的模样:“输赢已定了,不知道曹小姐还有什么说的?”
曹秋珊气鼓鼓地:“我认输!”
“好,既然认输了,那就向我妻子道歉!”萧钰看向曹秋珊,眼神冷的像是冰一样。
曹秋珊看到那一双眼睛,身子抖了抖。
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夫罢了,她竟然在这人的眼睛里头,看到了逼人的气势,那压迫感从脚尖一直蔓延到头皮,头皮一紧。
这人的眼神,好犀利,好吓人啊!
曹秋珊浑身一哆嗦,道歉的话脱口就出:“对,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你,是我错了!”
能画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叹为观止的画作的人,谁还敢说人家没才华,分分钟把自己这个晋昌府第一画师都给碾压了。
温俊倧笑:“看来,这晋昌府第一画师的名号要易主了,萧夫人绘画精湛,让在下都望尘莫及!”
温静安嘴角微勾,也笑了笑:“哥说的是,晋昌府第一画师,看来就是萧夫人的了。”
这话也就是说,谢玉萝赢了。
曹秋珊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嘣咯嘣响。
谢玉萝头有点晕,这果子酒甜,刚开始喝还有些发晕,到后面,画完了画之后,这酒的后劲儿一上来,谢玉萝眼前晕乎乎的,干脆就趴在萧钰的胸口睡着了。
温静安说了半天,那人都没有一点动静,“萧夫人……”
萧钰低头往自己怀中看了看,小人儿已经闭上了眼睛,长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脸颊红红的,靠在自己胸口已然好眠。
这傻子,喝成了这副样子,站着都能睡着,也是服了她了!
萧钰眸间的温柔更甚,他伸手紧紧地箍了箍怀中的人儿,动作轻柔地像是生怕会弄醒睡熟的人一般。
温静安面色不动,心却拧成了一块一块。
“不好意思,我娘子喝多了,我要带她回去了!”萧钰说完,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起,径直就往外头去了。
谢玉萝的头紧紧地靠在萧钰的怀中,没人看得到那喝醉酒之下,是一张怎样媚态丛生的脸,粉嫩嫩地如夏日的荷瓣,如三月的桃花,更如那国色牡丹。
二人走的毅然决然,压根就不在乎温静安提出要给赢的人一副金玉良缘。
上好锦盒中的金玉良缘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八宝坊的东西,多少人有钱都买不到,世间只此一份,可遇不可求。可人家,压根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刚才还一直叫嚷嚷着要首饰的曹秋珊,现下,她才真诚了没见过世面一样。
人家虽然是村里来的,但是面对那么贵重的东西,人家都没提要的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压根就将那首饰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呵呵,曹家千金大小姐啊,竟然对人家的首饰那么感兴趣!
常守农见自己徒弟夫妻两个走了,他也没留下去的必要了,拱拱手,也走了。
他一走,剩余的那些人更没留下的必要了,一个个也都告辞了,一时之间,热闹的温家,人都走开了。
留下温静安看着自己盒子里头的金玉良缘出神。
这套首饰不仅贵,而且特别的好看,全天下也就八宝坊这唯一的一套,不仅有黄金,还有上好玉石,搭配在一块,既雍容又华贵,价格昂贵,不仅曹秋珊都看上了,一般的人都能看得上。
刚才谢玉萝就看到了,她应该知道那金玉良缘的昂贵,可是她却……没提要的事!
这让温静安很是吃惊。
蕊儿捧着锦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