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几进几出,终于来到了一座奢华的宅子前。
红砖绿瓦,树影婆娑,高大的树木围成了一圈儿,倒是个非常好的遮阴之处。
门人挺胸抬头,得意洋洋地将人领到了大门口,然后骄傲地说道:“你们到了里头,可不要随便乱说话,我家公子小姐都在做功课,可别吵着了他们,不然我家夫人知道了,可是要骂人的!”门人又得意地看了一眼钟老,傲慢地说道:“我家夫人对孩子的学业那是上心的很,谁都不能打扰到我家小姐公子读书,若是吵着他们了,可不管你是谁,多大年纪,到时候骂的没脸没皮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门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鄙夷,他特意看了看钟老,似乎提的就是钟老。
钟德想要破口大骂,却被钟老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钟德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只得算了。
几人跟在门人的身后,穿过亭台楼阁,终于到了。
巨大的堂屋,装饰的那叫一个奢华,多宝阁上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或金或玉的精美摆件,放在多宝阁上,闪闪发光。
谢玉萝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为富不仁。
外头的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可这家人,金玉满堂,外头的那些假山下头,流淌的都是六安村的人,盼红了眼睛的水啊!
可这群人又在做什么?
那干干净净的水,被用来浇花,洗地,一桶又一桶,来的路上,谢玉萝分明看到,钟德的眼睛都是红的,钟老的眼眶也是红的。
他们渴望都渴望不来的水啊,在这里,被这样乱用了。
桂勇华还没有过来,门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等,我家老爷忙完了,就会过来的。”
原来还没有忙完啊!
众人又在堂屋里头继续等,连盏茶都没有。
钟德坐不住,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来走去的,不时看看多宝阁上的东西,有时候看到好看的,还伸出手,摸了摸。
而那个门人,则跟如临大敌一样,吓了个半死:“我说你看就看,你摸啥摸啊,你要是摸坏了,你赔的起吗?”
然后上前,死死地就专门盯着钟德,像是怕他真的会弄坏东西一样,鼓着眼睛盯着钟德。
钟德也不甘示弱,同样盯着那门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众人看的,都是摇摇头。
就在这时,那个传说中的桂勇华,终于现身了。
他一身上等的锦衣华服,身后跟着好些个美艳动人的婢女,而桂勇华则是左拥右抱,好不逍遥,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跟着旁边的那些个婢女打情骂俏,看看的人恶心至极!
他由远及近地走来,“钟兄弟难得来,他也没看过这些好东西,他要看,你就让他看嘛!”
那门人解释道:“可是老爷,他看就算了,他还要用手摸,这些东西都是二爷孝敬给您的,要是被碰坏了,您该多心疼啊!”
钟德面目通红:“我就摸了摸,它又不是泥巴做的,摸摸还能摸坏不成。”
门人说道:“你是个做惯了粗活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脆弱,你以为这些东西跟你一样,也是个大老粗吗?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卖了你的全部家当,你都买不起。”
桂勇华任由那门人欺负钟德,都没有开口说半句好话,还是等门人说完了,桂勇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就是几件死物罢了,别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下去让人泡几杯茶来吧!”
门人下去了。
钟德气得脸颊通红,而桂勇华认兄弟像是认上了瘾:“我说钟德兄弟,咱们可真有好久没见过面了,让我好好的瞧瞧,嗯,你还是没变嘛,还是跟以前一样,血性,这说话的声音,我在老远听,我就知道是你!”
钟德是特意避开桂勇华的。
以前大家都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自从桂勇昌考上了举人,当了大官之后,连带着桂勇华这一家,一切的一切,就都改变了。
钟德盯着桂勇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没变,可是你已经变了。”
桂勇华哈哈大笑:“我能跟以前一样吗?我这自从当了村长之后啊,就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啊,那是忙的脚不沾地啊!这有时候事情多了,晚上都睡不着觉的,我的样子肯定老了许多,早就大变样了啊!”
钟德认真地看了桂勇华一眼,然后非常认真地对着他说,“你样子没啥变化,还比以前更年轻了!”
“哦,是吗?你这还是第一个说我变年轻了的人啊,好兄弟,还特意关心我的心情,那我是哪里变了呢?”桂勇华高兴地说道。
钟德看着他,然后冷笑:“你没发现你的心现在是黑的了吗?”
桂勇华面色一变,呵呵笑了两声,“钟德兄弟还是改以前一样,就爱开玩笑。”
然后他也不理会钟德的愤怒,直接走向了钟老,“钟老,您今儿个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