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不敢睡,怕误了时辰,又不敢不睡,怕自己明天无精打采的,让萧夫人失望,这翻来覆去的,只能逼迫自己阖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惊醒的。
梦里头梦见自己等到了揽月楼的时候,萧夫人已经离开了,昨天那个嘴巴吧把地数落自己的小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不守信用。
好吧,估计昨儿个是被那姑娘给骂的有心理阴影了,竟然连做梦都会梦见她!
洪南吓醒了,睁开眼睛看外头还黑蒙蒙的,天都没亮呢!
幸好幸好,没误时间。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现在去洗漱还是来得及的,便一脚一个踢人起来。
这三人都没有睡够呢,虽然肚子里头不满,可也不敢违逆洪南的意思,一个个打着哈欠抱着自己最好干净最好的衣裳出了窝。
谢玉萝天刚亮就起来了,洗漱好一番,就跟萧钰一块出了门。
因着时间还早,此刻街上的人并不多,多的是一些来摆摊设点的摊贩,都在整理自己的摊位上的货品,难得见到几个客人。将萧钰送到翰林院之后,马车调转了个头,往揽月楼去了。
人少路宽,车马走的快,听松赶着马车眼见前头屋檐下站着的人,笑道:“夫人,他们还真来的早。”
谢玉萝挑开帘子,果然看到四个身影站在揽月楼的屋檐下,也跟着笑了。
听荷不快地道:“还真以为夫人请他们吃饭呢,来的这么积极。”
谢玉萝:“……”她还真是请他们来吃一顿好的的,不过,她还有其他的目的。昨日她故意没说约定的时间,就是想看看洪南这个人。
人都说,守时守信守诺,看一个人守不守时间,也是一门看人品性的大学问。是让人等他还是他等人,就能看出,此人有没有将承诺二字放在心上。
也许会有人说,你自己又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个一大早,谁知道一大早是多早,也对,谢玉萝是没说,可若是答应了的人,就断然不会抠字面意思,而是会乖乖地早来,早等。
老二老三老四靠在墙壁上,哈欠都要连天了,不过也没人说一句埋怨的话,洪南则是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短暂的闭目养神,昨天睡的晚,睡的不安慰,醒的又早,他真是困了,可由于怕弄脏衣裳,也怕自己的形象吓着别人,他就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周围的动静。
人声、车轱辘声,还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都没有人在揽月楼门口停留,直到一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车咕噜声,还有吁停马车的声音传来,洪南快速地睁开了眼睛,就见听松跳下马车,取下了踏脚凳,先出来的自然是昨天把他骂的恨不得“钻土”的听荷姑娘,挑开帘子,先瞪了他一眼。
这小妮子,气性倒挺大,半年多了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深刻。
洪南不好意思地笑了,上前去打了声招呼:“夫人……”
谢玉萝颔首:“来很久了?”
老二老三老四也都醒了,刚想要说邀功他们天不亮就在这里等,可洪南却道:“没有,刚来。”
四个人的衣裳都有些潮气,明显,不是刚来,可洪南这样说,谢玉萝也就这样信,揽月楼这时开了门,伙计见到谢玉萝,连忙跑了出来迎接:“夫人,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宋先生起了吗?”
“宋先生早就起了,如今正在屋里看书呢!”
“让厨房多做我们这几个人的早饭,都还没吃呢!”谢玉萝笑着吩咐道,那伙计应了,飞快地扫了洪南四个人一眼,就领着谢玉萝进了揽月楼。
厨房那边得到消息,说是萧夫人过来吃早饭了,还带来了好几个人,这早点便也多做了不少。
宋长青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谢玉萝到揽月楼的消息,出了厢房的门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谢玉萝端坐在桌前,正跟面对她的一个陌生男子说着话。
“宋先生……”谢玉萝就面对楼梯,听到声响便知是宋长青,起身打了声招呼。
宋长青没想过谢玉萝竟然会一大清早地过来,有些担忧,快步上前:“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玉萝摇头,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吃个早饭。”
还真是稀客,她可从来没有一大早过来吃过早饭。
宋长青当然非常的欢迎。
谢玉萝想也没想,就将伙计给自己送来的蜜茶给宋长青倒了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宋长青接过,一饮而尽。
蜜茶很甜,揽月楼的厨子知道谢玉萝的喜好,见她来了,自然是上等的蜂蜜兑温开水,一杯下去,从喉咙甜到了肺腑。
端着清茶过来的伙计看到先生喝了给萧夫人准备的蜜茶,再看看自己手里头的清茶,不知道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先生不是不爱吃甜腻的吗?萧夫人喜蜜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