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台州府府尹洪禄。”他将洪禄也派人过来剿灭土匪的事情一说,苏珩不住地点头:“澧县属于台州府境内,魏悯益做了这麽多年的坏事,洪禄不可能一点情况都不知道,二人十有八九,会是共犯。”
“下官担心的不只是这些。”萧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知道这事情的人,难道真的只有这两个人吗?这么多年来澧县考绩官员,魏悯益一直留在澧县不动,他们怎么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他在澧县待了九年了,五年一任,按理来说,无论他做的好还是坏,任期一到,就该离开澧县了,可他还留了四年,他留在澧县,考绩的那些官员又是如何给他评的绩?留下他,用的又是什么借口?”
苏珩跟着皱紧了眉头,左手不停地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唇都抿成了一条缝。
“若是朝中有人充当了魏悯益和洪禄的保护伞,这么多年一直隐瞒不报澧县的所有事情,三公子,您说……”萧钰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苏珩听得目眦欲裂。
“拔出萝卜带出泥,无论是谁,只要有人是魏悯益和洪禄的后台,这回也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苏珩坚决地说道:“可怜澧县那群老百姓,敬的是什么父母官,尊的是什么魏无私!”
郭淮在另外一架马车上,包扎好了之后挑开帘子看了看外头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周身凌厉的人,不住地点头道:“这些人是谁啊,身手真不错。嘿,这位小哥,你的武功这么好,等我伤好了,我们切磋切磋呗!”
外头那个骑马的大内侍卫黑了脸:“……”夹着马往前走了好几步,离郭淮远了些。
郭淮:“哎,小兄弟,你别走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射箭也很厉害的,不切磋一下吗?”
孙开运:“……”
听荷:“……”
郭淮:“咦,他干嘛不理人啊?我不过是欣赏他的功夫,想要跟他切磋切磋。我武功也很厉害的。高手见高手,这才痛快嘛!”
没人理他。马车里头所有的人都不理他。
开玩笑,皇宫里头的大内高手,那是近身保护皇帝的,能见到已经是不容易的了,还跟你切磋,人家保护皇帝的,武功能比你一个土匪差?
郭淮见大家都不理他,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外头那些骑着高头大马一脸正经的黑衣人,一个个不苟言笑像是谁欠了他们几万两银子似得,而且这些人,气息沉稳,一看功夫就不低。找出一两个有这种功夫的人已经不容易了,这一下子就来了十来个,萧兄弟刚才喊那个人是三公子,三公子是什么人,身边竟然有这么多高手环绕。
这些人是不会告诉他的了,那就等有机会问问萧兄弟吧。
马车很快就到了澧县城门,城门已经关了。
区定见赵全被一剑毙命,早就已经跑了,跑了之后命人将城门给关上了,他火急火燎地回到县衙汇报情况去了。
魏悯益和洪禄正在县衙喝茶谈天说地。
“魏贤弟,你这做的好啊,咱们也差不多该要收手了。不然到时候这上头追查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洪禄道,不过他还是有些惋惜:“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金山,若是能再多挖一些时刻,咱们得到的又岂止现在这一点。”
魏悯益也同样惋惜:“是啊,只是现在也不是惋惜的时候,有了这么多的钱咱们洗手不干,专心仕途,洪大人,下回考绩评优的时候,可一定要多说说属下的好话啊,这个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了。”
洪禄这么多年跟着魏悯益也赚了不少的金子,他在幕后,魏悯益在台前,他用尽了自己的手段将魏悯益留在了澧县,二人里应外合,官官相护,虽然这么多年官职没有变化,但是这荷包嘛……却是鼓的不能再鼓了。
躺平了十几代都花不完。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洪山村的事情,虽惋惜却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洪禄知道见好就收,毕竟这几年赚的金子已经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了,以后他就一心一意当官,既有钱又有权,谁能奈他何?
“你放心,此次考绩评优,我一定会极力举荐你的,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也该往上爬一爬了,就凭你在澧县做的这些政绩,你不升,谁还能升啊!”洪禄大笑道:“我年纪已经大了,干完今年也就要卸任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举荐你,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心照不宣,只要将那三个生意人杀了,一切就都太平了。
二人竟然还谈论起了魏悯益要往哪个位置上努力,洪禄还一五一十地给他分析,虽然现在当不了大官,但是进入州府,当个府衙那也是可以的,毕竟澧县的政绩,无论放在哪里,那都是添彩的。
从一个知县到一个州府的府尹,而且洪禄还会极力地给他推荐,魏悯益当即心花怒放,连连表示一定记得洪禄的大恩大德。
洪禄知道他是怎么记得的,心照不宣地就笑了。
两个人都在畅享着未来有钱有权的日子,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