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温静安,正帮着荃嬷嬷和英嬷嬷整理库房里头的东西。
荃嬷嬷往外头搬一个花瓶,宽口的花瓶里头插着不少的卷轴,她把花瓶放在太阳底下,转头又进去搬另外一个瓶子。
温静安也把一个花瓶给搬了出来,“嬷嬷,为什么要把这些花瓶拿出来啊?这花瓶放在库房也不会坏啊!”
“我们不是怕花瓶坏了,我们是怕花瓶里头的这些卷轴。”荃嬷嬷又搬出另外一个花瓶,笑眯眯地说道:“你别看公主的库房塞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是公主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卷轴了。”
温静安好奇地拿出一卷,“这里头画的是什么?”
“这是驸马爷画的画。”荃嬷嬷也拿出一副画来,将画打开,小心翼翼地晾在太阳底下:“公主和驸马爷伉俪情深,这些画,都是他们两个人画的。所以公主宝贝地跟什么似的,一年要我们拿出来好几次。”
温静安也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打开,摊开晾在桌子上,看着上头的花鸟山水,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好画啊。”
“那是自然,当年驸马爷的画在京城可是闻名遐迩呢!”荃嬷嬷道:“立秋先生都说咱们驸马爷的造诣深呢。”
温静安:“立秋先生的画确实是千金难得,能得立秋先生的夸赞,驸马爷的画工可想而知了。荃嬷嬷,我能不能看看驸马爷画的这些画。”
“当然可以了,只要不弄破就行了。你也喜欢画画吧,公主也很喜欢,深得谷……”荃嬷嬷突然改口,“先生的真传,哪日你让公主教你两招。”
“真的嘛,那就太好了。”温静安并没有发现荃嬷嬷突然改口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只在自己手里头的画上。
“公主那么喜欢你,你哄哄她,说不定她就把自己会的都教你了。”荃嬷嬷乐呵呵地说道,又进库房搬东西去了。
温静安笑眯眯地拿出卷轴,一张张打开,铺开放在太阳底下,她欢快地像只喜鹊,在画中穿梭。荃嬷嬷出来,看到温静安小心翼翼地将画给铺开,便也放心了,把自己手里头的瓶子放下:“温小姐,你快过来看,这是公主最喜欢的一副画了,今儿个让你开开眼。”
荃嬷嬷笑着将卷轴缓缓地打开。
“里头画的是什么啊,这麽珍贵!”温静安好奇地说道,走了过来,远远地,就看到荃嬷嬷手里头打开的那副画,那是一幅人像画。
画上的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端庄温婉地立于纸上,走的近了,能看出画像上的女子眉眼绝色,一颦一笑皆倾国倾城。
温静安看得呆了,这画像上的女子,她怎么觉得如此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这画像上的人怎么那么……”
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怎么那么漂亮吧?”
后头的话温静安还没有说出口,荃嬷嬷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这可是公主年轻的时候,这副画像是她那日嫁给驸马爷,驸马爷连夜画的,好看吧?那个时候的长公主,全京城唯她独一份的绝色。”
荃嬷嬷似乎又想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公主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驸马爷待她如珠如宝,公主幸福地像是个孩子,只是,那样美好的日子,只维持了几年而已,短的像是昙花一现。
容嬷嬷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全然没有看到旁边的温静安已经花容失色。
画像上的女子,眉眼弯弯,许是刚刚嫁人,眉眼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五官精致绝伦,若不是荃嬷嬷说上头的女子是长公主,温静安都要认为,这是天上的仙子。
只是,越看,心就跳的越来越快,那种熟悉又窒息的感觉犹如跗骨之蛆,画像上那熟悉的眉眼,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烙印在她的心底。
画像上的女子,是长公主。
可她觉得熟悉的,跟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女子,是,是……是谢玉萝!
是谢玉萝!
是谢玉萝!
谢玉萝三个字像是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箍紧了温静安的头。温和的阳光此刻刺眼地让她炫目,若不是扶着身旁的桌子,她就要支棱不住倒下去。
一个让她不敢想却不得不想的事情浮上她的心头。
谢玉萝的长相那么像长公主,而长公主又丢失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的年纪,又与谢玉萝相仿,而且……
温静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长公主拿回去的那枚纽扣!
她现在终于想起来那枚纽扣是哪里来的了!
当时,她为了得到萧钰,想要制造出谢玉萝跟宋长青有染的假象,所以当时蕊儿曾经去谢玉萝房中偷了样东西出来。
一条手帕,手帕里头就包着这枚纽扣,当时她看都没看直接将纽扣丢进了盒子里,而帕子,则是因为上头什么图案都没有,也没有办法去嫁祸谢玉萝,只能作罢。
而现在,她终于想起来那枚纽扣是从哪里来的了。一个长相,一个纽扣,所有的迹象都